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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碎鼎引三荒(1 / 2)

暗卫的话音刚落,沈辞指尖摩挲着六块天衍鼎碎片的纹路,冰凉的青铜触感顺着指腹蔓延至心底,眼底腹黑的冷光却比雁门关的寒风更甚。他将碎片妥帖收进双层锦盒,外层裹上防水的鹿皮,贴身藏入盔甲内侧——那里隔着衣料,正对着心口的方向,与他藏在贴身香囊里、苏清鸢亲手绣的并蒂莲纹样紧紧相贴。

“南疆、西漠、东海……”沈辞薄唇轻启,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这三地具体是哪股势力在寻碎片?”

暗卫躬身垂首,额角还沾着奔波的尘土,语气凝重地回道:“回元帅,南疆是巫蛊世家‘毒影族’,传闻族中巫祝能以蛊控人,且世代守护着一处上古秘境,碎片大概率藏在秘境之中;西漠则是游牧部落‘金沙部’,部主手握万匹汗血宝马,且掌控着西漠唯一的水源,近年势力暴涨,频频劫掠周边小国,似是在为寻碎片积蓄力量;东海乃是‘沧澜岛’,岛主精通航海之术,麾下船队遍布东海诸岛,传闻岛中藏有能引动鼎碎片的罗盘,早已派人沿岸探查大启境内的碎片踪迹。”

沈辞眸色沉了沉,指尖在腰间长枪的枪柄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却带着算计的韵律。他想起临行前,苏清鸢站在丞相府门前,眼含担忧却强装镇定地为他系紧盔甲的系带,轻声说“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那时他只匆匆应了句“好”,此刻心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密密麻麻地疼——他如今是大启兵马元帅,手握重兵,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上门赘婿,可唯独对苏清鸢的牵挂,从未因身份的变迁而减少半分。

“黑风坡的残兵清点得如何了?”沈辞话锋一转,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降兵之中,可有熟悉南疆、西漠或东海的人?”

“回元帅,”守将恰好匆匆赶来,躬身禀报,“北狄残兵共计一千三百余人,已全部关押在雁门关西侧的地牢,严加看管。属下方才亲自审讯,其中有一名北狄偏将,早年曾随北狄使团去过西漠金沙部,还与金沙部主喝过酒,知晓一些金沙部的内情;另有三名士兵,曾被沧澜岛的船队掳走做过苦役,侥幸逃回来,能大致描述沧澜岛的地形。”

“带那名偏将和三名士兵来见我,”沈辞抬眸望向黑风坡外,北狄十万大军的烟尘已隐约可见,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弧度,“另外,传令下去,留守雁门关的九万禁军,分三成兵力加固城墙,备好滚木擂石和火油,严防北狄大军突袭;再分三成兵力,乔装成北狄残兵,连夜绕道北狄大军后方,烧毁他们的粮草营;剩下四成兵力,随我原地待命,待北狄大军攻城时,咱们便‘开门迎客’。”

守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躬身应道:“末将遵令!元帅是想引北狄大军攻城,再前后夹击,一举歼灭?”

“不止,”沈辞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腹黑的狡黠,“北狄大军远道而来,粮草不济,且水土不服,本就已是强弩之末。咱们烧了他们的粮草,再故意留一道城门‘防守松懈’,引他们入城,到时候关闭城门,瓮中捉鳖。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让北狄大军覆灭的消息,顺着风,传到南疆、西漠、东海去。”

守将恍然大悟,连忙躬身道:“末将明白!元帅是想以鼎碎片为饵,让三荒势力知晓元帅已得六块碎片,再借北狄覆灭之事震慑他们,同时也引他们主动现身!”

“还算不蠢,”沈辞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却藏着对下属的认可,“快去安排,半个时辰后,我要在地牢见到那四人。另外,让人备一匹快马,即刻前往京城丞相府,告知苏清鸢,我一切安好,待边境事了,便回去陪她吃她最爱的桃花酥。”

提及苏清鸢时,沈辞眼底的冷光瞬间柔和了几分,那抹温柔藏得极深,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察觉——他是腹黑狠厉的兵马元帅,是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谋者,可在苏清鸢面前,他永远是那个会为她洗手作羹汤、会护她周全的沈辞。

守将连忙应下,转身快步离去。半个时辰后,地牢之中,那名北狄偏将被两名禁军押着跪在地上,浑身是伤,却依旧不肯低头,眼神里满是倔强;而三名士兵则吓得浑身发抖,瘫在地上,连抬头看沈辞的勇气都没有。

沈辞坐在地牢中央的石椅上,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压迫感,目光锐利地扫过四人,语气冰冷地说道:“本帅问你们,如实回答,可保你们性命;若有半句虚言,便别怪本帅心狠手辣。”

北狄偏将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怒,嘶吼道:“沈辞!你杀了我们国王,灭了我们北狄大军,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沈辞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死?哪有这么容易。你可知,我大启有一种酷刑,名为‘刮骨钉’,用烧红的铁钉一点点钉入骨头,既不会让你立刻死去,又能让你尝尽世间最痛苦的滋味。而且,你家中还有老母亲和妻儿吧?若是你不肯说,本帅便派人将她们掳来,让她们亲眼看着你受刑,再让她们替你承受这份痛苦——你说,她们会不会恨你这个连累家人的懦夫?”

这话如同利刃,狠狠刺中了北狄偏将的软肋。他浑身一颤,眼中的愤怒瞬间被绝望取代,嘴唇哆嗦着,却依旧不肯松口:“你……你不敢!我们北狄虽弱,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不敢?”沈辞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身旁的禁军,“取刮骨钉来,先从他的手指开始钉,让他好好尝尝滋味。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北狄王庭,将他的家人带来雁门关——本帅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耗。”

“不要!”北狄偏将终于崩溃,猛地磕头求饶,额头撞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渗出血来,“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沈辞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冷光,却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吧。金沙部主寻碎片,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手中有没有关于鼎碎片的具体线索?”

“金沙部主名为‘巴图’,”北狄偏将喘着粗气,语气急促地说道,“他寻碎片是为了开启西漠的‘焚天谷’,传闻谷中藏有上古神兵,唯有集齐天衍鼎碎片才能打开谷门。我当年随使团去金沙部时,曾无意间听到巴图与巫祝对话,说他已经寻到了能定位碎片的‘玄铁罗盘’,且知晓其中一块碎片藏在焚天谷的入口处,只是谷口有烈火屏障,无人能靠近。另外,巴图与沧澜岛主有盟约,约定谁先寻到碎片,便互通消息,联手对抗其他势力,待集齐碎片后,再平分天下——他们还曾暗中联系过北狄国王,想让北狄牵制大启,只是国王陛下一直犹豫不决,直到天衍宗找上门来,才下定决心勾结叛党……”

沈辞静静听着,指尖在石椅扶手上轻轻敲击,脑海中飞速盘算着。他转头看向那三名曾被沧澜岛掳走的士兵,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压迫感:“你们说说,沧澜岛的地形如何?岛中守卫有多少?鼎碎片的罗盘,藏在岛中何处?”

三名士兵连忙磕头,语气颤抖地说道:“回元帅,沧澜岛四面环海,只有一处港口能登陆,港口处设有三层防线,每层都有百名弓箭手驻守;岛中央是一座火山,传闻罗盘就藏在火山口的溶洞里,由岛主的亲卫严加看管。另外,沧澜岛的船队分为‘天、地、玄、黄’四队,每队有五十艘战船,平日里巡查东海诸岛,一旦发现碎片踪迹,便会立刻回报岛主……”

沈辞听完,眸色彻底沉了下来。南疆毒影族、西漠金沙部、东海沧澜岛,三股势力相互勾结,又各自心怀鬼胎,且都对天衍鼎碎片势在必得。更棘手的是,北狄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若是不能尽快解决边境之事,待三荒势力得知他手中有六块碎片,必定会趁机来犯,到时候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传我将令,”沈辞猛地站起身,腰间长枪发出轻微的嗡鸣,语气坚定而带着算计,“让乔装成北狄残兵的将士,务必在今夜三更前烧毁北狄粮草营,随后绕道至雁门关东侧山谷埋伏;留守城墙的将士,今夜四更时分,故意将东门的防守兵力减半,且熄灭一半的火把,装作疲惫不堪的模样;随我待命的四成兵力,即刻换上轻便的盔甲,备好短刀和弓箭,隐蔽在东门内侧的街巷之中,待北狄大军入城后,即刻封锁城门,发起进攻。”

“末将遵令!”守将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去。

沈辞则转身走向地牢外,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落在他的盔甲上,瞬间融化成水珠。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锦盒,指尖隔着衣料,仿佛能感受到苏清鸢绣的并蒂莲的温度,眼底的冷光渐渐柔和了几分。他想起苏清鸢曾说过,她不喜欢他打打杀杀,只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可如今乱世当前,他若不握紧手中的长枪,守护好大启的江山,又怎能护她一世安稳?

半个时辰后,雁门关外的北狄大军渐渐逼近,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夜空,马蹄声震耳欲聋,呐喊声此起彼伏,显然是准备连夜攻城。沈辞登上东门城楼,目光锐利地扫过北狄大军的阵型,唇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容——北狄大军果然中计,见东门防守松懈,竟真的将主力部队调往东门,准备强行攻城。

“元帅,北狄大军主力已集结东门,看样子很快就要进攻了!”守将站在沈辞身旁,语气紧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