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川，拜见殿下！”
“免礼。”
“不知殿下与……令弟救下区区，想要在下如何报答？在下身无长物，恐担不起殿下的厚意……”
降灵平静地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肯定道，“无碍，你担得起！”
寂川闻言，轻笑一声，扯了扯苍白的嘴角，“呵~那不知殿下，是想要在下的自由，还是我这‘万迹灵枢之体’？”
降灵神色不变，“都不要，只是我仙山侍令，娄芸，想请你帮一个忙而已。”
寂川嘴角的弧度更深，泛起一抹讥诮。
“帮忙？这种话……在下听得实在太多了，但帮着帮着，就觉得还是太麻烦，不是想要控制我，就是想要直接夺舍了我这副身躯。”
“她无心夺舍你，只是想请你，帮忙找几个人。”降灵语气依旧平淡。
“几个？”
“两个。”
“谁？”
“你自己问她吧。”
寂川嘴角溢出一声带着自嘲般极轻的低笑，“那在下……若是不应呢？”
一旁安静凌立的江灭也轻笑一声，字字敲在实处。
“不应？以你现在这副样子，能走到哪儿？”
“逆转区域内，你假意与我同行，不过是想多一个人吸引高阶修士的注意，我不计前嫌地救你，又为你输送灵力，阁下于情于理，都该帮吧！”
寂川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重伤、追兵、本源枯竭、仙山殿主，又是救命恩人以恩相胁，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降灵再次开口，试图打消他的顾虑。
“仙山之上，灵植奇多，侍令娄芸，亦精于疗伤之道，你既帮了她的忙，事了之后，她自不会强留于你，仙山也不惧一个‘万迹灵枢之体’，安心即可。”
话落，他抬手，郑重合拳。
“如此……多谢殿下，不知在下该如何前往仙山？”
降灵不再多言，手轻轻牵上江灭的手，将他往后拉了几步。
江灭立即会意，手腕微震，捆绑在寂川腰间的绳索应势松开，被他收回空间袋中。
降灵指尖灵光流转，抬手在虚空中勾勒出数个繁复的符文，一道法阵在他脚下浮现，又有数道防护符文，流转在他周身。
确保他哪怕以重伤之躯，也能承受住传送之力。
“此阵直通仙山，去找娄芸。”
话落，法阵骤然大盛。
光芒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光华散去，原地已空无一人。
无上之境，云雾缭绕的仙山山脚，一个踉跄的灰白身影随着法阵的闪现，瞬息出现！
寂川抬手捂着胸口，咳出一口淤血，费力地提声山间喊道。
“敢问仙山，可有人在？”
话音方落，一道清越的女声自山巅传来，音波直入耳际。
“何人叩问仙山？”
寂川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深吸一口气。
“在下寂川，奉……殿下之命，前来求见娄芸侍令。”
不过两息，山间云雾中忽得疾掠而下一道窈窕的青白色身影，衣袂翻飞间，便落在他面前。
眉眼温婉娇俏，但此刻，她沉静的眸子难以抑制地浮起一抹震惊。
“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