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一战后,相玥体内的魔息虽得到短暂压制,但萧临渊与墨烬的联手反击,却在她心上划开一道隐秘的裂痕。那种被两个强大男人同时针对的刺激感,混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让她夜不能寐。她开始频繁地梦见萧临渊冰冷剑锋下的悸动,以及墨烬赤瞳中燃烧的占有欲。而白无尘,总在她梦醒时分,默默递上一杯温热的灵茶,金色的眸子深邃如夜,仿佛能看透她所有挣扎。
“你的魔息在渴求更多,”白无尘靠在门框上,看着相玥抚着心口蹙眉,“散修的阳气如同劣酒,饮一时痛快,却解不了根本。萧临渊的纯阳剑气与墨烬的魔阳,才是你真正的解药,也是你飞升的基石。”
相玥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我当然知道。可那两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萧临渊的克制近乎自毁,墨烬的霸道又不留余地。我要如何才能同时从他们身上汲取力量,而不被反噬?”
白无尘轻笑,指尖划过她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赤昙花胎记,那里正泛着细微的魔气幽光:“你错了,相玥。你不必同时从两人身上索取,而是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你争抢,让他们的阳气在争夺中彼此碰撞、激荡,那时溢散出的力量,才是最纯粹、最易被你吸收的。”
相玥心头一震,抬眸看向他:“你是说……制造一场仙魔之间的修罗场,让我坐收渔利?”
“聪明。”白无尘赞许地点头,“恰好,我得到消息,三日后,玄霄宗与魔域将在‘断魂崖’为争夺一株万年玄冰莲而对峙。那地方地势险峻,阳气与魔气交织,最易引发混乱。届时,你只需……”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数句。相玥听着,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妖冶的亮光,如同深渊中绽放的赤昙,艳丽而危险。
断魂崖,云雾缭绕,崖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崖壁上生长着一株通体晶莹的玄冰莲,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吸引着仙魔两道的目光。
萧临渊一袭白衣,立于崖边,纯阳剑横在身侧,剑气如霜,将周遭的魔气尽数逼退。他目光沉静地盯着玄冰莲,眼神却时不时扫向崖边的另一侧——墨烬正带着一众魔兵,赤瞳中满是挑衅。
“萧临渊,这玄冰莲是我魔域先发现的,你们仙门莫要太过分!”墨烬冷笑着,周身黑焰翻腾,灼热的魔气与萧临渊的剑气在空中激烈碰撞,激起阵阵气浪。
萧临渊神色不动:“宝物有德者居之。此莲生于阳气汇聚之地,本就该归我仙门所有。”
“哈哈哈,德者?”墨烬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实力才是唯一的德!”
两人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道红影从崖边的密林中闪出,轻盈地落在玄冰莲旁。正是相玥。
她今日穿了身更轻薄的红纱,纱下肌肤若隐若现,赤足踩在冰冷的岩石上,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花痕。她看都没看那玄冰莲,反而目光流转,在萧临渊与墨烬之间来回打量,眼波中带着几分轻佻与挑衅。
“哟,这么热闹?”她轻笑一声,声音如蜜糖裹着毒刺,“两位大人物为了一株小花争得面红耳赤,不嫌丢人么?”
萧临渊见到她,瞳孔微缩,纯阳剑气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妖女,你来这里做什么?”
墨烬更是怒火中烧,赤瞳死死锁住她:“相玥!你竟敢耍我?!”
相玥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反而凑近玄冰莲,指尖轻轻拂过花瓣,一股寒气顺着她的指尖钻入体内,让她体内的魔息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她眯起眼,享受片刻,才懒洋洋地开口:“我?自然是来采莲的。这玄冰莲的寒气,最能滋养我的妖魂,比那些杂乱的阳气舒服多了。”
她这话一出,无异于火上浇油。
萧临渊眉头紧锁:“此莲乃仙门圣物,不容你这妖邪染指!”
墨烬更是直接动手,黑焰化作一条火龙,咆哮着向相玥扑去:“贱人!敢抢我的东西!”
相玥却早有准备,红纱轻扬,身形如鬼魅般闪开,火龙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将她身后的一块巨石瞬间焚为灰烬。她躲到萧临渊身后,娇喘着,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恐:“大师兄,救我!墨烬他要杀我!”
萧临渊下意识地横剑挡在她身前,纯阳剑气将墨烬的后续攻击尽数挡下。他回头瞪她:“妖女,休要利用我!”
相玥却眨着无辜的眼眸,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大师兄,我哪里利用你了?我只是……怕死而已。你看墨烬,他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呢。”她身上混合着花香与魔息的气息钻入萧临渊的鼻腔,让他体内的纯阳剑气再次出现一丝紊乱。
墨烬见她躲在萧临渊身后,更是怒不可遏:“萧临渊!你竟敢护着这妖女!你们仙门果然都是一群伪君子!”
“住口!”萧临渊冷喝,但握剑的手却微微收紧。他能感觉到,身后女子的呼吸正轻轻拂过他的后颈,带来一阵莫名的酥麻。
相玥见两人怒火更盛,心中暗喜,面上却越发楚楚可怜。她悄悄运转情丝,两缕几乎看不见的粉色丝线,分别缠向萧临渊与墨烬的脚踝。
“大师兄,你若真要抓我,不如现在就动手?”她故意用散漫的语气说着,指尖却轻轻划过他的剑身,妖气顺着剑身钻入他的经脉,“还是说……你其实,也想要我?”
萧临渊浑身一僵,纯阳剑气猛然暴涨,却不是攻向相玥,而是狠狠劈向墨烬:“妖女休得放肆!”
墨烬正被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见萧临渊攻来,更是怒火中烧:“萧临渊!你竟为了这妖女对我动手!”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剑气与魔气在断魂崖上空激烈碰撞,激起漫天风沙。玄冰莲的光芒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下,变得越发耀眼,溢散出丝丝缕缕的纯净阳气与魔气。
相玥躲在一旁,看着两人为了她(或者说,为了她引发的这场争端)打得不可开交,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她悄悄盘膝坐下,运转功法,开始吸收空气中溢散的阳气与魔气。
那感觉,如同久旱逢甘霖。萧临渊的纯阳剑气纯净而炽热,墨烬的魔阳霸道而狂野,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交汇,非但没有冲突,反而在她独特的妖魂引导下,形成了一股奇妙的平衡,将她体内的魔息压制得服服帖帖。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妖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连赤昙花胎记都变得更加鲜艳。
然而,她没注意到的是,白无尘正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金色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眼神复杂难辨。当他的目光扫过相玥沉醉于力量增长的脸庞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但很快又被惯常的狡黠所掩盖。
战斗中的萧临渊与墨烬,也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萧临渊发现,自己每次挥剑攻击墨烬,体内的纯阳剑气就会莫名地流失一丝,而相玥的气息则会随之增强一分。墨烬同样察觉到,自己魔核中的力量,正通过与萧临渊的战斗,源源不断地流向那个可恶的女人!
“相玥!你竟敢利用我们!”两人几乎同时怒吼,暂时停手,赤红的双眼齐刷刷地看向相玥。
相玥正沉浸在力量增长的快感中,被两人一吼,猛地惊醒。她看到两人怒火滔天的脸,以及他们脚下若隐若现的情丝,心中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