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接过,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银针留下的痕迹。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发簪插回她发间:“这簪子,还是戴在你头上好看。”
相玥心跳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相玥,”萧临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我曾以为,我的归宿是皇权的坟墓,或是战场的黄土。可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归宿,是这片开满桃花的苗疆,是你身边。”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是中原皇室的九皇子佩,玉质温润,刻着“临”字:“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她说,若我找到想守护一生的人,便将这玉佩送给她。”
他将玉佩挂在相玥颈间,指尖轻轻抚过她锁骨处的肌肤:“相玥,我想守护你一生。你……愿意吗?”
相玥望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想起很多事——想起他为她挡刀时的决绝,想起他为她研药时的专注,想起他昨夜为她披衣时的温柔。她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酸酸涩涩,又暖暖甜甜。
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带着桃花的香气和她指尖的温度。萧临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月光下,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株相依的桃树,根脉相连,枝叶相触。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相玥的脸上。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药堂的竹床上,身上盖着萧临的外袍。颈间的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发间的银羽簪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醒了?”
萧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到她身边:“阿莎说,‘同心丸’需连服三日,才能见效。”
相玥接过药碗,药汁微苦,却带着一丝甘甜。她喝完药,萧临从她手中接过碗,忽然说:“我打算向阿公提亲。”
相玥的手一抖,药碗差点掉在地上。
“我已写信给皇帝,辞去了皇子之位。”萧临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从此以后,我只是云岫寨的萧临,是你的夫君。”
相玥望着他,忽然笑了。她拿起桌上的银针,轻轻刺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入他掌心:“苗疆的婚约,需以血为誓。”
萧临也刺破指尖,两人的血珠交融,像两颗心紧紧相贴。
这时,沈砚和陆昭走进药堂,沈砚摇着折扇,笑嘻嘻地说:“我们来见证祭司和萧兄的婚约!”
陆昭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银戒——戒面刻着羽鸟和桃花的纹样:“我打的,给你们当婚戒。”
相玥接过戒指,指尖抚过细腻的纹路,眼眶有些发热。她为萧临戴上戒指,萧临也为她戴上。银戒微凉,却像一团火,灼热了她的指尖,也灼热了她的心。
春日的云岫寨,桃花开得格外灿烂。
相玥站在祭台之上,身穿大红色的苗疆嫁衣,银饰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萧临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青色布衣,胸前挂着她送的银羽吊坠。沈砚和陆昭作为伴郎,站在他们身后,脸上都带着真诚的笑容。
阿公手持拐杖,念着古老的婚誓:“相玥,你可愿与萧临结为夫妻,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我愿。”相玥的声音清脆,像山间的泉水。
“萧临,你可愿与相玥结为夫妻,守护她一生一世?”
“我愿。”萧临的声音低沉,像山间的松涛。
阿公将一根红绳系在两人手腕上,红绳上挂着“镇魂鼎”的缩小版模型:“从此以后,你们便是山神庇佑的夫妻,愿你们如这银羽草,生生不息;如这桃花,岁岁年年。”
族人们欢呼起来,桃花瓣如雨般落下,洒在相玥和萧临身上。沈砚笑着对陆昭说:“陆兄,你看,祭司笑得多开心。”
陆昭点头:“嗯,像桃花一样。”
沈砚摇着折扇,忽然叹气:“可惜我没对象,只能羡慕了。”
陆昭瞥他一眼,忽然从怀中又取出一个木盒:“我打了三个戒指。”
沈砚打开木盒,里面是两个刻着扇子和长矛纹样的银戒。他抬头,对上陆昭略带羞涩的眼神,忽然笑了:“陆兄,你这是……”
“闭嘴。”陆昭耳根发红,“戴上。”
沈砚乖乖戴上戒指,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相玥和萧临走到他们面前,相玥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萧临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嗯,一家人。”
春风拂过桃林,桃花瓣漫天飞舞。相玥靠在萧临肩上,望着远处的群山,轻声说:“山神,谢谢你。”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的生命里不再只有山神和族人,还有这三个愿意与她生死与共的男人,和这份如桃花般灿烂、如春风般温柔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