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踩进老钢厂b区的铁门时,右臂还在发麻,像是被冻住的电线在骨头里来回抽动。他没停下,左手把怀里的外卖盒抱得更紧了些,顺手压了压胸口——那张符还贴在心口,温热的感觉快要散了。
门口站着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其中一个伸手要搜身。林野把盒子递过去,那人刚碰到塑料边,手指猛地一缩,好像被烫到了。他皱眉想发作,林野已经收回盒子,低头往里走:“再碰一下,这符炸了你可别怪我没提醒。”
里面是废弃的轧钢车间,顶棚塌了一半,冷风从破洞灌进来,吹得人直打哆嗦。场地中央焊了个铁笼子,地上全是油污和干涸的血迹。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影子歪歪扭扭的,像鬼画符。角落里坐着几个看场子的,眼神冷得像刀子,在每一个进来的人身上刮一遍。
林野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背靠着一根生锈的柱子。他悄悄从盒子里捏出一点朱砂粉,抹在手腕内侧。凉凉的,有点刺痒。这东西本来是用来画符的,现在只能当提神用,让他保持清醒。
广播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第一场,林野对张猛。”
没人鼓掌,反倒有人笑出声:“这瘦猴子也敢来?”
对面入口走出个壮汉,光着上身,肩膀比门板还宽,脖子粗得吓人。裁判抬手示意,两人站定。林野咳了一声,肩膀微微抖着,右手软塌塌地垂着,手指轻轻抽动,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张猛咧嘴一笑,扭了扭脖子,咔吧作响。
铃声一响,他直接冲过来,拳头带着风。林野侧身躲开,脚步踉跄,差点摔倒。第二拳擦着他耳朵飞过,空气都嗡嗡响。第三拳狠狠砸在他左肋,闷响一声,林野整个人被轰出去,撞在铁网上又弹回来,跪在地上吐了口血。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
“废了!下一个!”
林野撑在地上,慢慢抬起头,嘴角流下一道血线,眼神空茫。他喘了几口气,忽然身子一软,趴在地上不动了。呼吸没了,脉搏摸不到,连瞳孔都开始扩散。
裁判凑近看了看,抬起手准备宣布比赛结束。
张猛大笑着走过来,抬起脚就要踹他脑袋。
就在鞋底离脸只有十公分的时候——
林野睁眼了。
左手一勾,外卖盒边缘滑出一张黄纸符,贴地一拍。“震地符”瞬间炸开,地面猛地一颤,张猛脚下一滑,重心前倾。
林野借力弹起,膝盖狠狠顶进对方小腹,紧接着一头撞上鼻梁。张猛踉跄后退,还没站稳,林野已经绕到背后,左手锁喉,右臂虽然抬不起来,但借着身体旋转的力道狠狠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