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年轻队员的声音在发颤。
高风没有回答。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蔓延的灰色，姜卫国那句冰冷的话，又一次在他脑海中轰鸣。
“你打不过他。”
原来，他打不过的，又何止是一个厨子。
……
“找到了！”
指挥中心里，林珂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她面前的屏幕上，无数复杂的数据流汇聚成一张动态的扩散模型图。
“它的扩散不是随机的！”
她的语速极快，声音里带着发现真相的激动与惊惧。
“它在遵循一种算法！一种……极度复杂，带有人工编辑痕迹的算法！”
姜卫国立刻将视线投了过来。
“能破解吗？”
“无法破解，但可以……比对。”
林珂的十指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
她调出了一个被标记为最高机密的数据库。
正是从“海景公寓b级污染事件”中，由白案的“夜宵”里提取出的，那串关于“怨念之核”的分析数据。
她将那片灰色涂鸦的扩散算法，与那串血红色的编码，进行了底层逻辑比对。
进度条，开始读取。
1%……10%……50%……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99%……
叮！
一声轻响，比对结果出现在主屏幕上。
【逻辑相似度：97.3%】
【判定：同源。】
轰！
整个指挥中心，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无声的炸弹。
FAR！
那个神秘的“农场”！
他们不仅在“养殖”怨念，甚至开始在现实世界中，投放这种无法理解，无法对抗的“概念性”武器！
“它……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后勤部的地中海部长，声音都在发颤。
林珂看着屏幕，缓缓吐出几个字。
“它不是东西。”
“它是一种‘现象’。一种活着的，以‘色彩’为食的现象。”
死寂。
彻骨的死寂。
如果敌人是一头怪物，他们可以战斗。
如果敌人是一种病毒，他们可以隔离。
但如果敌人，只是一种“现象”呢？
你怎么去杀死一种现象？
所有的方案，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废纸。
姜卫国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苍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疲惫与无力。
常规手段，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想起了那碗粥。
那碗能让他的生命力重新焕发的，神迹般的白粥。
他又想起了白案那个荒谬的采购清单。
猛犸象牙髓，深渊黑蟹，生命之树的晨露……
或许……
对付荒谬的，只能是更彻底的荒谬。
姜卫国睁开眼，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他拿起了桌上那台加密电话。
……
“白案食堂”。
白案正在厨房里，用一块鹿皮，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那套大马士革钢主厨刀。
刀身在灯光下，反射出水波般的瑰丽纹路。
外界的恐慌与混乱，与这间小小的厨房无关。
这里是他的领域，宁静，专注，且神圣。
突然。
嗡——
一股剧烈无比的震动，猛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开！
那本虚幻的食谱，第一次发出了如此强烈的，近乎贪婪与狂喜的共鸣！
哗啦啦——
书页疯狂翻动，最后，停在了一个全新的，空白的页面上。
一行烫金的华丽大字，缓缓浮现。
【新菜品解锁：调色盘刺身】
白案擦拭刀具的动作，停住了。
调色盘……刺身？
这是什么菜？
用什么做？
就在他疑惑的瞬间，他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经过层层加密的号码。
他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姜卫国严肃到极点的声音。
“AAb需要你的厨房，立刻！”
“而你，就是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