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A。
王牌。
白案的眼神，骤然锐利。
他想起自己之前对林珂的警告。
想起那莫名其妙出现，专门针对“利剑”小队的“褪色涂鸦”。
一切线索，在这一刻，被这条灰色的菌丝，彻底串联。
原来如此。
不是背叛。
是标记。
高风和他引以为傲的“利剑”，从一开始，就是被圈养在“农场”里，等待收割的……特级食材。
……
片刻后。
AAb临时搭建的战地指挥部。
巨大的军用帐篷里，气氛压抑得仿佛真空。
姜卫国坐在主位，脸色苍白。他面前的战损报告，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林珂站在一旁，战术平板上滚动的城市数据流，是此地唯一的亮光。
帐篷里的其他人，AAb的各部门主管，全都坐立不安，目光不受控制地，一次次瞥向角落。
白案，就坐在那里。
他没有参与任何讨论，也没有看任何报告。
他只是安静地坐着，手里把玩着那个已经空了的酱油瓶，像一个耐心等待厨房上菜的食客。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整个指挥部的绝对中心。
他的沉默，就是最大的压力。
“咳……”姜卫国清了清嗓子，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关于‘无色巨像’的报告，林珂，你有什么初步结论？”
林珂点头，正要开口。
“等等。”
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会议。
白案站了起来。
帐篷内，瞬间落针可闻。
发电机低沉的嗡鸣声，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所有人的心脏，都下意识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看着白案，看着他缓步从角落走出，穿过人群。
他的目标很明确。
高风。
高风身体猛地一僵，他抬起头，那张麻木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清晰的情绪。
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白案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没有看高风的脸，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血肉，精准地锁定在他后颈的那个无形坐标上。
在姜卫国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在林珂骤然收缩的瞳孔中。
在所有AAb高层屏住的呼吸里。
白案伸出手指，遥遥指向高风。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厨房常识。
“高队长。”
“你身上有条虫子。”
整个帐篷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
白案的嘴角，勾起一抹介于外科医生和顶级主厨之间的，冰冷而专业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