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鼎盛于世,靠的是开放包容与经济文化的空前繁荣。”
“哪一个是靠仰人鼻息、依赖外部输血得来的?”
“你们现在遇到的困境,”陈博士语气平和,却字字清晰,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从骨子里就不相信,自己的国运会系于他人的善意或所谓的‘国际规则’尤其是在他们看来这还是由别人制定并随时可能更改的规则。”
“他们一直在为‘最坏情况’做准备,这种准备不仅是物质上的芯片、能源、粮食储备,更是心理上和战略文化上的。”
“当压力真正来临时,几千年的历史智慧和现实资源进行应对的能力,可能远超你们的想象。”
他最后轻声补充了一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重重敲在每个人心上:
“与一个拥有五千年不间断博弈智慧,且刚刚找回力量感的文明进行一场它视为生存竞争的较量……这本身,可能就是一场注定了漫长与艰难,甚至可能充满意想不到反噬的旅程。”
“我当初的建议,是更多地研究、理解,而非简单地遏制、施压。”
陈博士说完,会议室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霍克助理的脸色变幻不定,斯通部长盯着桌面上的纹路,其他幕僚或皱眉沉思,或面露不以为然。
这位智囊的话,像一根细针,刺破了他们某些固有的认知气球,
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或许不仅仅是一个崛起的经济和军事竞争对手,
而是一个庞大而古老的文明实体。
那接下来的棋,该怎么下?
会议在一种压抑而困惑的沉默中结束。
那位陈博士收起自己的平板电脑,向在座的米国高官们微微颔首,
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焦虑和烟味的战略分析室。
厚重的隔音门在他身后缓缓闭合,将里面的凝重与争论隔绝。
走廊里灯光冷清,陈博士独自走向电梯,脸上那副学术性的平静面具悄然褪去,
换上了一种混合着讥诮、无奈与深深疏离的复杂表情。
他摇了摇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低声喃喃:
“一群建国才两百来年、满脑子只知道搞钱和武力恐吓的二傻子,也配跟有五千年谋略沉淀的文明玩心眼儿?”
“老子在龙国那会儿,在村里当个管计划生育和调解邻里纠纷的村委会主任,需要动的心思、平衡的利益、琢磨的人情世故,都比这帮人脑子好使。”
他按下电梯按钮,嘴角的讥诮更浓:
“要不是你们给的sultg fee(咨询费)实在高得离谱,米金结算又干脆,谁乐意来陪你们演龙国智慧的解谜游戏?”
“还战略遏制……自己家里,军工复合体报账,一颗飞机的螺丝,都敢标价一千米元。”
“华儿街那帮吸血鬼,次贷危机才过去几年?全民医保扯皮几十年搞不定,基础设施烂得像二战现场……。”
“一帮躺在祖宗掠夺来的红利、自私自利只会搞钱的傻逼,内部都快被蛀空了,还想着对外重拳出击?”
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对着光可鉴人的金属门板整理了一下领带,
仿佛要拂去刚才会议室里沾染的某种令人不适的气息,最后嗤笑一声,吐出一句结论:
“就这德行,你们不嘎,谁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