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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圣典惊魄七情炼(2 / 2)

“好!”蛊王微微抬手。田瑛姑会意,上前一步,朗声道:“第一关,试毒!”

她玉手轻拍,两名苗女捧上两个玉碗。一碗盛着清澈泉水,另一碗却是色彩斑斓、粘稠如蜜的诡异液体,散发着甜腻异香。

“此乃‘七心海棠’之蜜,混合七种奇毒炼制而成,名曰‘七情散’。”

田瑛姑指着那碗毒液,“饮下此碗,一炷香内若能自行解毒,便算过关。若不能……肝肠寸断,神仙难救!”

鹿呦脸色微变。“七心海棠”乃天下奇毒,其蜜更是剧毒无比,混合七毒,药性复杂猛烈至极!

她虽精研毒术,但要在短时间内解此奇毒,也绝无把握!

陈潜却面无惧色,看向鹿呦,眼中是绝对的信任:“鹿姑娘,我已是百毒不侵之身了,你放心!”

鹿呦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她走到那碗毒液前,仔细嗅闻,甚至用银针蘸取少许观察色泽变化。

陈潜毫不犹豫,端起那碗色彩斑斓的“七情散”,仰头一饮而尽!

围观的教众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七情散!天啊,那里面……”

“上次闯这关的是谁?好像骨头都没剩下……”

阿篱也捂住了嘴,小脸有些发白,担忧地看着陈潜,失声道:“阿妈!他会死的!”

毒液方入腹,陈潜身形猛然一僵!

七股截然不同的异力瞬间在他丹田炸开!

一股极寒似万年玄冰直刺骨髓;一股灼热如地肺真火在经脉狂燃;又一股酸麻令半边身子瞬间僵木;接着是蚀骨之痛、搅魂之乱、致幻之迷……

最后一股,竟似要抽干全身精气!毒力之猛远胜寻常毒药,若非碧血冠蛇胆改造过的奇经八脉坚韧异常,寻常高手早已脏腑俱裂!

陈潜脸色由红转青再透出死气沉沉的黑灰,额角、颈项瞬间凸起七条狰狞的暗色血管,如同七条毒蜈蚣在他皮肤下扭动。

他双膝一软,几乎扑倒在地,汗出如浆却又被周身腾起的热气瞬间蒸干。

“陈大哥!”鹿呦惊呼欲扑,却被田瑛姑以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内力拦下。

“莫动他!”蛊王声音如寒泉击玉,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蛊王肩头那只金蟾忽地躁动起来,黄金般的背脊上颗粒状凸起骤然亮起璀璨金芒,它不安地划动三足,喉部急促鼓动,发出“咕咕咕”如同闷雷的声响,一股奇异的吸引力自它身上散发,仿佛要隔空汲取陈潜体内的某种东西!

殿中所有教徒的目光瞬间从金蟾转移到摇摇欲坠的陈潜身上。

就连那些爬在岩壁上的斑斓毒蛛、蛰伏角落的碧磷蛇蝎,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安地躁动着。

“金蟾圣灵动了!毒力在争!”老祭司手中白骨杖簌簌颤抖,“他在搏命!”

就在陈潜体内七毒肆虐、金蟾引动他毒素的生死关头!一股纯阳内息自他丹田深处轰然爆发!

七星岭上吞服碧血冠蛇胆时那股焚烧经脉的灼热记忆被这七情剧毒彻底点燃!丹田仿佛化作一尊洪炉!

那七股冰火交织、蚀骨穿肠的剧毒异力,竟被浩荡青莲真气裹挟,拖拽着强行纳入丹田洪炉!

“给我——化!”陈潜心中无声怒喝!齿关紧咬,一缕鲜红血丝自唇边蜿蜒流下。

他盘膝跌坐,五心向天,双手合十,头顶白气蒸腾,如烟如雾,原本被七毒染作黑灰的面容上,一缕莹润如玉的淡金色泽顽强地透了出来,与那七条扭动的毒脉诡异相持!

金蟾骤然发出一声更为高亢的“咕呱——!”

陈潜周身热气越来越盛,蒸腾的白色气雾弥漫开来,将他身形笼罩,如同燃烧!

殿顶垂下的藤蔓接触到这股灼热气息,迅速脱水卷曲。他身下的青砖地面,竟以快速得变得干燥龟裂!

七条暗色毒脉疯狂扭动,却在那灼热真气的逼迫下,从狰狞的黑色渐渐变得暗淡、紫红,最终化为七缕深紫色的细线,如同烧焦的痕迹,不甘地烙印在淡金色的皮肤之下。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雄浑厚重的气息,伴随着他胸膛一次悠长的吸气,骤然拔升!如同潮汐奔涌!

陈潜霍然睁眼!瞳孔深处两道金芒一闪即逝,随即归于深邃的幽黑,却比从前更加明亮、更加锋利,仿佛洗尽铅华后的古剑,凛然不可逼视!

他缓缓起身,吐出一口悠长无比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紫黑烟尘与一种奇异的药渣苦味,那气息吹拂在地面碎裂的青砖上,竟发出“嗤嗤”的轻响。

周身灼热收敛,唯有双掌之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无形的、足以熔金锻铁的高温力场,将空气都烘烤得微微扭曲。

他缓缓抬起手,朝着远处岩壁遥遥一按!

没有惊人的掌风呼啸,但三丈开外、一条垂挂下来的杯口粗的赤练毒蟒仿佛被无形巨力撞中,噗地一声被隔空震成两段!断口处血肉焦黑,瞬间熟透!

嘶——!大殿中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教徒们眼中再无轻视,只剩下震惊与敬畏!

“天罡罡气!火毒真煞!”

那老祭司的白骨杖险些脱手,枯槁的面皮剧烈抽动,“他…他竟然把七情散毒力,以体内洪炉阳火,生生炼化为己用了?!”

蛊王深潭般的眼眸中,终于漾开一道清晰可见的涟漪。她肩上的金蟾已彻底平静下来,但那璀璨金光却比方才亮了许多,仿佛吸纳了陈潜体内散逸出的精气,显得精神奕奕。

“好一个焚毒成罡,火炼真身!”

蛊王的声音如同幽谷冰泉撞击玉磬,清越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却又蕴含着一丝极淡、极深的震动,回荡在静谧下来的大殿。

她深潭般的眼眸锐利如钩,穿透陈潜周身尚未完全散尽的炽热白气,直落他淡金光泽隐现的眉宇。

“然老身不解,”她玉手依旧轻抚着肩头那只气息微变、背甲流光愈发耀目的金蟾,那金蟾的一双熔金眸子也定定地望着陈潜,仿佛感应到某种奇异的联系。

“七情散乃七心海棠精髓所聚,辅以七情蛊毒,剧毒相激相生,莫说寻常血肉,便是千载寒玉,也难逃蚀骨销魂!未服我教圣药,更未动用那姑娘的银针金药,”

蛊王的目光转向一旁俏脸紧绷的鹿呦,“仅凭血肉凡胎,如何竟能纳剧毒为烘炉薪炭,锤炼己身,修成这至阳至纯、百毒辟易的真气法罡?”

她的问话并非疾言厉色,而是平静地阐述着一个令在场所有苗疆高手费解的谜团。

空气里残余的祭香变得凝滞,数百道目光带着敬畏、惊疑,齐刷刷钉在陈潜身上。

盘踞岩壁的墨玉蜘蛛缓缓收拢长足,石笋阴影中的碧磷毒蟒昂起了头颅,连暗湖深处都似乎有巨物悄然上浮,投下朦胧而巨大的暗影,无声地关注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