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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罗刹媚影蚀骨寒(2 / 2)

五年前月牙湾那场焚天血战瞬间回溯——滔天火光中,那个腰间银铃催魂、出手歹毒狠绝的粉色魅影!

正是她率领冰刀卫攻破红船寨门!正是她暗含剧毒的“蚀骨销魂掌”在楚大哥肩上烙下这至今未愈的寒毒隐伤!

“归化罗刹……竟是她!”鹿呦素来温婉的嗓音此刻淬了冰,压抑着沸腾的怒火,“红船湾的血债,楚大哥的伤疤……”

“不止……”那小头目喘着粗气,冷汗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声音颤抖嘶哑,“她…她还是玄冰教的副教主!”

陈潜的目光骤然转冷,幽深眸底杀意如蛰伏深渊的蛟龙猛然抬首!

归化堂搅乱人心为其锋刃,玄冰教屠戮四方是其爪牙!

此妖女竟是这双头毒蛇的枢机所在!

“她……她练就一门邪功,唤作‘七绝蚀髓引’……”俘虏眼中充满恐惧,

“据传……此功歹毒绝伦,能在对手心神激荡之际,无声无息引动其血脉深处积毒阴寒,或暴毙,或化僵…端的是杀人于无形……我等……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他话未说完,一旁蜷缩在污秽草堆里的另一个玄冰卫俘虏,喉咙里猛地发出“嗬嗬”的怪响!

那守卫的面皮骤然由惨白转为骇人的青紫,眼珠暴凸,仿佛被无形巨手扼住了咽喉!

他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扭曲,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虾!

“呃……呃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撕裂了寂静!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密集响起!仿佛他全身的骨骼正在寸寸碎裂!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软塌塌地委顿下去,瘫在地上剧烈抽搐,口鼻中涌出大量粘稠的、带着恶臭的黑血,眼耳口鼻七窍之内,竟有丝丝缕缕淡黄色的粘液缓缓渗出!

这恐怖景象,比任何酷刑都更具冲击力!

那玄冰卫头目看得肝胆俱裂,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裤裆处瞬间湿透,一股腥臊气弥漫开来。

“七……七绝蚀髓引!是七绝蚀髓引!”

他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变调,“贺兰大人……贺兰大人饶命!饶命啊!”

他涕泪横流,拼命想磕头求饶,奈何穴道被制,只能僵直着身体,发出绝望的哀嚎。

“贺兰大人?”陈潜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般锐利!

这个名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脑海!

五年前红船湾月牙湾那场惨烈血战,冲天火光中,那个腰悬七只摄魂银铃、裙裾翻飞如血莲、掌风带着蚀骨紫气的妖媚身影,瞬间与这个名字重叠!

“诡影双煞”之一,“归化罗刹”贺兰雪!

她不仅是归化堂的副座,更是玄冰教的副教主!

蒙铁罕麾下最阴毒、最诡谲的爪牙之一!

陈潜三人虽未亲历红船湾之战,但“归化罗刹”的凶名,早已如雷贯耳。

就在这时!

“呵呵呵……”

一阵娇媚入骨、却又带着彻骨寒意的轻笑,如同鬼魅低语,毫无征兆地自破碎大殿那幽深的阴影中飘荡而出!

笑声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庭院,钻进每个人的耳膜,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魔力,仿佛无数冰冷的蛇信在舔舐着灵魂。

庭院中残余的灯火,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阴风吹得疯狂摇曳,光影乱舞,将满地狼藉和扭曲的尸体映照得如同森罗地狱。

一道身影,缓缓自深沉的黑暗里踱步而出。

月光吝啬地洒下几缕,勾勒出她惊心动魄的轮廓。

一袭薄如蝉翼的绯红纱裙,紧裹着玲珑浮凸的曼妙身姿,行走间裙裾飘拂,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妖异的光泽。

乌发如云,堆叠成繁复的堕马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衔珠凤钗,凤目含情,鼻梁秀挺,樱唇一点朱砂,在惨淡月色下红得刺眼,仿佛随时会滴下血来。

正是贺兰雪!

她腰肢款摆,步履轻盈,如同踏着无形的莲花,腰侧丝绦上缀着的七只玲珑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而规律的脆响。

叮铃……叮铃……

那铃声仿佛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每一次轻响,都让那瘫软在地的玄冰卫头目浑身剧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她手中把玩着一支通体莹白、触手生温的羊脂玉笛,笛尾坠着一颗鸽卵大小、殷红如血的珊瑚珠。

她走到庭院中央,无视满地狼藉和尸体,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玩味,缓缓扫过陈潜、鹿呦、阿篱三人。

那妖媚的目光定格在陈潜脸上,红唇微启,声音甜腻得如同浸了蜜糖,却又冷得如同万载玄冰:

“陈少侠果然英俊潇洒,风采更胜那死鬼楚飞。陈少侠这手‘隔空打穴’的功夫,连我玄冰卫的‘冰蚕甲’都挡不住,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她微微歪头,凤钗流苏轻晃,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只是,动了我贺兰雪的人,还想从我眼皮底下问出话来……”

她纤纤玉指轻轻抚过光滑的玉笛,红唇勾起一抹残忍而妖异的弧度,声音陡然转厉,如同九幽寒风刮过:

“是不是…太不把我这‘归化罗刹’,放在眼里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她腰间的七只银铃毫无征兆地齐齐一震!

叮铃铃——!

一声尖锐到刺耳的魔音骤然爆发!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入耳膜!

她手中玉笛闪电般点出,而是直指瘫软在地、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那名玄冰卫头目!

笛影如电,带着一缕诡异的紫气!

“噗!”

一声轻响,如同熟透的西瓜被戳破。

那玄冰卫头目的眉心,赫然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一缕极淡的紫气从洞中袅袅升起。

他脸上的恐惧瞬间凝固,眼神彻底涣散,身体软软倒下,再无生息。

贺兰雪收回玉笛,轻轻吹了吹笛尾那滴并不存在的血珠,动作优雅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尘埃。

她抬起妖媚的眸子,再次看向陈潜三人,红唇边的笑意愈发妖异:

“现在,清净了。”

“陈少侠,还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妹妹……”

她腰肢轻摆,绯红纱裙在阴风中飘荡,如同盛开的血色曼陀罗。

七只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而规律的脆响,叮铃…叮铃…如同催命的符咒。

“陈少侠,”她开口了,声音如同蜜糖裹着冰针,甜腻中带着锋利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院中每一个人的耳膜,

“何必让这污糟地界,再添新魂呢?”

她眸光流转,那勾魂摄魄的妖媚,目光扫过陈潜那张俊朗却布满风霜的脸庞,又掠过鹿呦隐含悲愤的俏脸,最后落在阿篱如冰似玉的沉静面容上。

“五载奔波,血雨腥风,求的是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人心拷问的力量,压过了檐角呜咽的风声,“无非是‘国恨家仇’四个染血的大字!”

她微微叹息,这叹息里竟似有一丝真切,仿佛在为他们疲惫的命运惋惜。

“然大宋的赵氏血脉,早已断在崖山的惊涛之中!天意如此,浩浩汤汤,非人力可挽!”

话音一转,红唇勾起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目光灼灼地锁住陈潜:

“陈少侠,你一身武功惊才绝艳,心智更是远超凡俗。难道还看不透这天下大势?蒙元立国已定,天威正盛,煌煌如日!负隅顽抗,无非是螳臂当车,徒增一地枯骨,连累身边如花美眷,陪你化作尘土……”

她有意无意地将目光在鹿呦和阿篱身上顿了一顿,腰间的银铃再次轻颤,仿佛无数细碎的丝线,悄然缠绕上倾听者的心防,那声音的韵律带着安抚的调子:

“归化堂,听其名,知其意。此乃将军广开方便之门,非为奴役,实为引渡。”

她声音放柔,带着一种诱人的蛊惑,

“凡入我堂者,无论出身,无论过往,皆享无上尊荣。以诸位一身绝学,何愁不能位比王侯,富贵荣华?”

她又向前逼近一步,那股阴寒馥郁的异香更浓烈了,几乎令人窒息。

玉笛在指尖优雅地旋转,那血红的珊瑚珠晃动,反射着妖异的光:

“将军雄图伟略,尤缺如陈少侠这般文武双全的将帅之才!若得你心归顺,待他日平定江南,江南道武林盟主之位,舍你其谁?”

她微微侧首,耳畔凤钗的流苏轻晃,视线转向鹿呦,眼波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了然:

“鹿姑娘医者仁心,悬壶济世,实乃活菩萨心肠。何必受那些刀光剑影的拖累?归化堂正需你这般圣手,堂中特设‘慈航药院’,尽集天下奇草珍药,更有蒙元帝国万里疆域寻来的异邦医典孤本。

你一身岐黄妙术,在药院中足以活人无数,光大医道,岂不比随他们漂泊险境强过百倍?”

“至于阿篱姑娘……”贺兰雪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阿篱靛蓝头巾下那双沉静如深潭的眸子,

“五神教秘传精妙,乃天地瑰宝。朝廷亦尊重苗疆习俗。归化堂愿出重金,划出五岭深处最丰饶的灵脉苗寨,供阿篱姑娘传承蛊术药道,独立管辖,不受凡俗侵扰,岂不快哉?”

她玉笛轻抬,笛尖仿佛随意地点向庭院里那些尸体,语气轻松得如同拂去尘埃: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只要你一点头,前尘旧怨,一笔勾销!”她红唇轻启,吐气如兰,每一个字都带着蚀骨的魔力,“随我回去,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继续顽抗……”

她的眼神骤然转厉,周身那妖媚气息瞬间化作万年寒冰的酷烈!

“这满院的死狗便是榜样!七绝蚀髓引下,尸骨无存,神魂俱灭,永堕无间!”

贺兰雪话音落尽,庭院死寂如坟。破碎的窗棂透入阴冷月光,照着她绯红裙角下微翘的缎面鞋尖。

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含笑流转,扫过陈潜紧抿的唇线、鹿呦微微颤抖的指尖、阿篱凝固在靛蓝头巾下的侧脸。

“呵……”一声轻笑突兀地撞碎了寂静,却冷硬如碎冰相击!

陈潜猛然抬首,鬓角霜色在惨淡月光下触目惊心。

他眼中是两簇焚尽星河的业火!怒意化入骨骼,每一步踏出都似砸下巨石,震得青石板嗡嗡颤鸣,碎石微尘自他足底溅起,裹着凛冽杀气直逼贺兰雪!

“位比王侯?荣华富贵?”

他声如寒铁撕裂帛锦,藏青袍袖猎然而起,仿佛大纛狂卷!

“我大宋山河破碎,黎民在尔等铁蹄下辗转哀嚎!衡山派三百一十七口的血尚未干透!蒙元沾满血的碎骨,也配叫‘富贵’?!”

指向地上玄冰卫扭曲污秽的尸体:“这就是你的‘净土’?三清道祖蒙尘处,也成了尔等饮血的蛇穴!”

那“蛇穴”二字如重槌撞破死寂!

阴风陡然凄啸,搅动庭院残存的血腥气,将贺兰雪身上那点幽微檀香彻底绞碎。

“住口!”贺兰雪唇边那抹假笑终于绷裂,眼角细纹毒蛇般一窜!

玉笛倏然横于胸前,羊脂玉笛在惨淡月色下沁出死气。

“陈潜!愚顽不化——”

娇叱未尽,一道清亮如冰泉淬玉的声音骤然切入!

“好一个‘慈航药院’!”鹿呦一步抢出,水蓝裙裾旋开冷冽弧度,针囊中数点银芒随她指间真气震颤嗡鸣!

昔日温婉医者此刻目光如手术刀,直剜贺兰雪心脉:

“我悬壶济世,非为豢养毒巢!归化堂的‘圣药’里浸透了多少无辜的骨髓?”

她踏前一步,脚下半块破碎青玉磬被无情踩裂,清脆的碎裂声狠狠刺破阴风,“你用邪法窃人精血时,可知天理昭彰?!天道不灭,尔等污秽伎俩——终有报偿!”

“报偿”二字卷着少女的清音盘旋而上,震落大殿残破屋檐一缕浮灰。院角几丛荒草被无形的气浪压折,死死贴向冰冷泥地。

最后一个字音坠落的瞬间,一股比深秋寒潭更刺骨的杀气在庭院中央炸开!

铮——!

龙吟裂帛!寒光刺目!没人看清那对鸳鸯刀如何出鞘!

阿篱的身影仿佛融散的墨影在月色下倏然凝实!

靛蓝头巾被刀气激得斜飞而起,露出如霜雕成的清冷侧颜。双刀在她周身划出两道决绝而凄冷的弧光——一刀映月孤高如雪岭青松,一刀低掠凄艳似寒潭落梅——刀锋交错的冰冷杀意将贺兰雪死死锁定!

她唇未启,眼未抬,唯有一丝寒霜般的声音从紧抿的唇线挤出:

“五毒神尊在上,容不下蒙元孽畜——亵、渎、山、河。”

这四字如同寒冰凿进地脉,字字裹挟着苗疆十万大山的千年凛冽!空中飘荡的一片被刀气扫断的枯叶,竟在落地前“嘶啦”一声从中裂为四瓣!

嗡——!!!

贺兰雪腰侧七只玲珑银铃骤然疯狂震响!再非摄魂的靡靡之音,而是毒蛇磨牙的尖利嘶鸣!

她脸上那层假作慈悲的脂粉簌簌抖落,扭曲的面容里只剩下赤裸的、淬毒的暴戾!

“找死——!”

绯红人影猛地旋身,玉笛撕裂气流,带着尖啸直刺阿篱咽喉!笛首那颗鸽血红珊瑚珠骤然迸射刺目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