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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华夏怒剑斥奸邪(2 / 2)

他稍一停顿,不等如烟回答,便冷冷道,“是高居人上的蒙古人?还是次之的色目人?”

阿篱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清澈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痛楚。

她想起泉州城门口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想起告示上“妖贼”、“余孽”的字眼,指尖不由得微微收紧。

如烟的脸色透过红纱也沉了下来,语气带了几分警告:“陈潜,休要胡言乱语!朝廷典律,岂容你妄议?”

“典律?”陈潜猛地提高了声音,风雪似乎都被他这声怒喝震得一滞,

“我只知道,蒙古人杀了汉人,赔一头驴便可了事;汉人若是伤了蒙古人,却要株连九族!这便是你说的典律?”

他向前踏了一步,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色目人可以强占汉人的田宅妻女,汉人却连铁器都要登记入册,这便是你说的前程似锦?”

周围的卫兵们有些骚动,不少人低下头,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他们中多是汉人,这些苦楚,谁不是感同身受?

如烟身后的青衣人眼神一厉,便要上前,却被如烟抬手止住。

她死死盯着陈潜,声音里淬了冰:“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你这草莽匹夫,懂得什么?”

“我不懂什么法度,”陈潜的声音冷得像西院的寒冰,

“但我知道,你这身红衣,是用汉人的血染红的;你这潜龙卫统领的乌纱帽,是踩着同胞的尸骨换来的!”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你口口声声叫我‘反贼’,可你别忘了,你也是汉人!你在蒙古人面前摇尾乞怜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算几等人?”

阿篱轻轻握住陈潜的衣袖,指尖带着一丝暖意。

她知道陈潜此刻心中有多痛,那些死去的同门,那些受苦的百姓,都在他的话语里。

“放肆!”如烟终于按捺不住,红纱下的凤眼迸出寒光,

“陈潜,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我乃是朝廷钦命的潜龙卫统领,你敢如此辱我,便是辱没朝廷,罪该万死!”

“朝廷?”陈潜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缩着脖子的卫兵,又落回如烟身上,“哪个朝廷?是那个将汉人视作猪狗的元廷,还是那个纵容蒙古鞑子和色目人盘剥百姓的朝廷?”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风雪都似停顿了一瞬,“如烟,你为虎作伥,帮着外人欺压自己的同胞,你与蒙元的一条狗何异?!”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几个汉人士兵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如烟的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怒是羞,她指着陈潜,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找死!”

“我死了,也是为华夏百姓而死,重于泰山!”陈潜挺直了脊梁,玄衣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不倒的旗帜,

“而你,如烟,你活着不过是元廷的帮凶,死后也要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万人唾骂!你对得起那些被元兵蹂躏的女子吗?对得起那些被抢走土地的农夫吗?对得起华夏大好河山吗?”

阿篱望着陈潜坚毅的侧脸,清澈的眼眸里泛起了泪光。

她想起那些在泉州城外饿死的流民,想起城门上悬挂的首级,心中的悲悯如潮水般涌来。

她轻轻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烟姐姐,大哥哥说得对。朝廷若不爱百姓,百姓为何要忠于它?”

如烟被这温柔的质问噎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这是为了天下安定!”

“用同胞的血换来的安定,算什么安定?”陈潜寸步不让,

“你以为蒙古人会真心待你?他们不过是利用你这把刀,斩尽我们这些不愿做奴隶的汉人!”

“终有一日,你这把刀也就没用了,到时候,你连做条狗的资格都没有!”

他拍了拍悬于腰间的蒲受根的头颅:“被我砍了,没用了,你们的朝廷可以‘剿匪殉职’,将他当做官还是当做匪?”

“文逸飞呢?他日夜渴望荣华富贵,难道不是被你当作弃子抛弃了吗?”

如烟的脸色已是一片铁青,她死死地盯着陈潜,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陈潜,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陈潜却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周围的卫兵,他的目光温和而坚定,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房。

“各位兄弟,我们是汉人,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蒙古人欺压我们,抢夺我们的土地和财富,难道我们还要为他们卖命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力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为之一震。

几个汉人士兵终于忍不住,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羞愧和挣扎。他们知道,陈潜说的是对的,但他们又不敢反抗,害怕失去生命和家人。

陈潜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各位不必害怕,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蒙古人也拿我们没办法。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更多的汉人和我们一起,为了华夏而战!”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卫兵悄悄地退到了人群后面,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出了决定。

如烟见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身后的青衣人已然蓄势待发,只要她一声令下,便会扑上来将陈潜二人乱刃分尸。

如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绪,语气又变得冰冷而诱惑:“陈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武器,归顺朝廷,我保你荣华富贵,否则,今日只能刀戎相见了!”

陈潜缓缓举起朝天剑,剑尖直指如烟,剑身映着漫天风雪,闪着决绝的寒光:“我陈潜华夏子孙,绝不会做蒙元的走狗!要战便战,何必多言!”

阿篱也凝神戒备,双掌微微抬起,掌心泛起一层淡淡的白气。

她虽不忍杀戮,却绝不会让陈潜独自面对危险。

如烟看着陈潜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绝,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

她猛地向后退了半步,冷声道:“好,很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声未落,四道青影已鬼魅般欺近!狭长弯刀撕裂风雪,刀锋未至,森寒杀意已刺得肌肤生疼。

陈潜左脚猛踏冻土,身形如狂风中劲竹后仰,四柄弯刀擦着鼻尖掠过。

“铛!”朝天剑疾挑右腕格开斜劈,手腕却是一沉——好重的力道!

左侧寒光又至,他右足画弧侧滑,剑转“明月松间照”,绵密剑圈泼洒开来,叮当格挡如暴雨击瓦。

刀网骤收时,地上赫然多出三截断裂的刀刃。

青衣人急退,眼中难掩惊骇。

“好剑法!”如烟轻笑中袖袍微扬,一道淬绿寒芒毒蛇般射向阿篱后心!

阿篱正以“流云拂袖”荡开另一青衣人弯刀,闻声却不回头,皓腕轻翻五指微张——那枚透骨针竟似被无形丝线牵引,悬停在她掌心三寸之处滴溜旋转。

雪花触针即凝霜。未待众人看清,她袖口一振,绿针以更疾之势倒射而回!

“嗤啦——”如烟红袖被擦破半幅,惊怒间反手拔剑!

三尺青锋出鞘刹那竟带起尖啸,剑身薄如蝉翼,剑光泼洒如天河倒泄!

直刺陈潜心口要害,剑势狠绝再无半分试探。与此同时,几名青衣人弯刀齐振,刀光织成死亡罗网当头罩下!

“阿篱!”陈潜沉喝如雷,朝天剑骤然嗡鸣震颤,竟分光化影般同时点向七刀薄弱处!

身形却似风中残柳顺势后折,避开如烟那夺命一剑。

剑尖擦着面巾掠过,寒意刺骨。

阿篱心领神会,旋身欺近战团,双掌白气氤氲。

“啪!”纤手拍中一柄弯刀侧面,刀身瞬间凝霜龟裂。那青衣人虎口崩裂惨叫后退,刀阵立破一角。

陈潜压力骤减,剑法陡变“飞流直下三千尺”!青虹暴涨,如瀑布倒悬狠狠撞上如烟剑网。

“铿——!”金铁交击声震得竹枝积雪簌簌狂落。

两人身影乍分,陈潜虎口崩裂鲜血顺剑槽流淌,如烟肩头猩红浸染白梅,面纱微颤。

“结阵!”如烟厉叱。七名青衣人倏然变阵,刀光交错如星轨轮转。

一股沉重力场骤然压下,陈潜顿觉手中剑重若千钧!

眼角余光瞥见阿篱双掌翻飞如穿花蝴蝶,正以“蚀骨销魂手”抵住围攻,月白衣袂已被刀风割裂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