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的演武场外围，赵山河背着手来回踱步，额头上全是汗。
他是昊天宗的大师兄，筑基后期修为，卡在这个境界快三年了，怎么都冲不破金丹的门槛。昨天听说轮回演武场有“不死展品”，好多修士看了圣女傀儡的角斗都顿悟了，他心里早就按捺不住，今天一早就跑来了。
“大师兄，你真要贷啊？”旁边跟着个小师弟，叫孙小果，筑基初期，一脸担心，“昨天张磊那家伙贷了，现在还在愁怎么还呢，万一你还不上，道基没了，那可就……”
“我知道！”赵山河打断他，声音有点急，又压低了些，“可我卡在筑基后期多久了？再不动，师弟们都要超过我了！再说，就看一场，说不定我就能顿悟突破金丹，到时候赚五十命运钱还不是轻松的事？”
他心里打着算盘：自己是大师兄，平时做任务能拿不少资源，只要突破金丹，宗主肯定会赏更多，五十命运钱顶多两个月就能凑够，稳赚不亏。
孙小果还想劝，赵山河已经抬步往命运钱庄的临时柜台走了——钱四海为了方便收贷，直接把柜台设到了演武场门口，红底黑字的招牌老远就能看见：“天骄门票贷，押道基，秒放款！”
柜台后，钱四海正眯着小眼睛算账，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见赵山河过来，立刻堆起笑：“哟，这不是昊天宗的赵大师兄吗？稀客稀客！是来贷门票的吧？”
赵山河点点头，有点别扭——他是大师兄，平时在宗门里被师弟师妹捧着，现在要押道基借贷，总觉得脸上挂不住。
“我要一张门票，押道基，”赵山河尽量让声音平稳，“一年之内还五十命运钱，对吧？”
“对！大师兄就是爽快！”钱四海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玉牌，递给赵山河，“把手放上面，注入点灵力，玉牌会记你的道基。记住啊，一年之内必须还，要是逾期，不用我们动手，玉牌自己就会抽你道基，到时候你可就成废人了！”
赵山河咬咬牙，把手按在玉牌上。一股温热的灵力从指尖流进去，玉牌亮了一下，上面浮现出他的名字、修为，还有一行小字：“押道基，欠五十命运钱，还款期限一年，逾期罚息十倍。”
“十倍？！”赵山河愣了，“昨天不是说就五十吗？怎么还有罚息？”
钱四海摊摊手，笑容不变：“大师兄，这规矩刚改的。九师说了，风险大了，利息就得涨。你想啊，你要是逾期，我们的损失多大？十倍罚息不多，你突破金丹了，随便做个任务就有了。”
赵山河心里咯噔一下，可已经按了玉牌，道基被记下来了，想后悔也晚了。他接过门票，转身就往演武场里走，脚步比刚才急了不少——必须突破，不然十倍罚息，他更还不起。
孙小果跟在后面，小声说：“大师兄，十倍啊……这也太狠了！”
“别废话，”赵山河攥紧门票，指节发白，“我肯定能突破，到时候再说！”
演武场里已经坐满了人，喊杀声、叫好声此起彼伏。赵山河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眼睛死死盯着台上——圣女傀儡正被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砍得四分五裂，胳膊、腿掉了一地，可黑纹一闪，碎片又飞回去拼好，跟没事人一样。
“好！好一个不死身！”赵山河眼睛亮了，“这傀儡的修复之力，不就是生生不息吗？我卡在筑基后期，就是因为灵力运转到丹田就断了，要是能学这生生不息的道理……”
他越想越激动，慢慢闭上眼睛，开始感悟。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转，按照平时的路线走，到丹田处果然又卡顿了。他想起圣女傀儡碎片重组的样子，试着让灵力像黑纹一样，断了之后再重新聚起来。
“嗡——”
灵力真的动了！虽然很微弱，但确实绕过了卡顿的地方，继续运转。赵山河心里一喜，赶紧集中精神，加大灵力输出。
周围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他眼里只有灵力运转的轨迹，还有圣女傀儡不断重组的画面。丹田处的壁垒越来越薄，他能感觉到，金丹的门槛就在眼前，只要再推一把，就能迈过去！
可就在这时，他怀里的玉牌突然发烫，一股刺痛从丹田传来，灵力瞬间乱了！
“啊！”赵山河闷哼一声，睁开眼睛，额头上全是冷汗。
玉牌亮着刺眼的红光，上面的小字变了颜色：“检测到宿主灵力异常波动，疑似突破。温馨提示：距离还款期限还有三百五十九天，逾期将抽道基，罚息五十命运钱。”
“该死！”赵山河攥住玉牌，想把它捏碎，可玉牌比钢铁还硬，根本捏不动。
刚才的感悟全没了，丹田处的壁垒又厚了几分，比之前更难突破了。他气得胸口发闷，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大师兄，你咋了？”孙小果赶紧扶住他，“脸色这么白？”
“没事！”赵山河咬着牙，把玉牌塞回怀里，“就是刚才有点走神，感悟断了。”
他心里又急又悔——刚才再差一点就能突破了，都怪这玉牌突然提醒！可他又不敢把玉牌扔了，万一扔了，玉牌直接抽道基，他就完了。
这时，一个钱庄的弟子走过来，手里拿着账本，对着赵山河鞠了一躬：“赵大师兄，刚才检测到您灵力波动，是不是快突破了？要是突破了，记得早点还款啊，逾期了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赵山河没好气地说，心里更烦了——这还没突破呢，就来催债了，钱四海也太急了！
钱庄弟子笑了笑，又去别的地方催债了。赵山河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还有一年时间，只要再找到机会感悟，肯定能突破。
他重新看向台上，圣女傀儡又被打碎了，这次是被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用锤子砸的，碎片散了一地，可黑纹更快，不到三秒就拼好了。
赵山河又开始尝试感悟，可这次心里总想着玉牌的提醒，灵力怎么都集中不起来。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可恶！”赵山河一拳砸在地上，把旁边的孙小果吓了一跳。
周围的修士也看了过来，有人认出台山河，小声议论。
“那不是昊天宗的大师兄吗？怎么回事？好像很烦躁啊。”
“听说他贷了门票贷，押了道基，是不是担心还不上啊？”
“押道基看傀儡？不值吧！万一还不上，道基没了，这辈子就完了！”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赵山河耳朵里，他脸上火辣辣的，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演武场外走。
“大师兄，不看了？”孙小果赶紧跟上。
“看不下去了！”赵山河快步走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再看下去，我也悟不出什么，还不如回去做任务，早点赚够命运钱还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赚钱，把五十命运钱还了，把道基拿回来，不然每天被玉牌提醒，他根本没法安心修炼。
刚走出演武场，就撞见了钱四海。
钱四海手里拿着个算盘，正在对账，看见赵山河，笑着迎上来：“大师兄，这就走了？没悟出点东西？”
赵山河没好气地说：“托你的福，悟到一半被玉牌打断了。钱宗主，我要是提前还款，能不能把罚息免了？”
“免罚息？”钱四海摇摇头，算盘珠子拨了一下，“大师兄，规矩是九师定的，我可改不了。不过你要是提前还，我可以跟九师说说，给你算个优惠，比如少个五命运钱？”
“才少五？”赵山河皱起眉。
“不少了，”钱四海收起算盘，“大师兄，你要是突破了，还在乎这五命运钱吗？赶紧回去修炼吧，我等着你的还款呢。”
赵山河没再说话，转身就走。他现在更确定了，必须尽快突破金丹，不然这债务就像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柴房里，林九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卷书，看似在看书，其实早就通过【恶魔】牌知道了赵山河的事。
传讯符震了，是钱四海发来的：“九师，昊天宗的赵山河贷了门票贷，押了道基，刚才看角斗悟道被玉牌打断了，现在急着回去做任务还款。要不要给点提示，让他早点突破？”
林九笑了笑，回复：“不用。让他自己来，突破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可以‘掉’点东西在他常去的地方，能不能拿到，看他的运气。”
“明白九师！”
挂了传讯符，林九从暗格里拿出一块泛着淡光的玉佩——这是昨天抽【星币三】牌得到的，能稳定灵力，帮助突破筑基后期到金丹的壁垒。他走到门口，假装扫地，把玉佩扔在通往后山的小路上——赵山河每天早上都会去后山修炼，大概率能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