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考考场晕厥事件,最终以“该生因精神高度紧张导致突发性昏厥”的结论草草收场。
没有人会将这意外与坐在后排、同样脸色苍白的顾溟联系起来,毕竟这太过离奇。
然而,顾溟在事件发生后明显异常的精神状态,以及在随后老师简单询问时的心不在焉、答非所问,却被监考老师解读为“可能试图作弊未遂导致的心理压力过大”。
最终,一纸“建议暂时停课,回家调整心态”的通知,被交到了顾溟手上。
他没有回蚀光会的安全屋,那里充满了胡尚锋失望的眼神和同伴们可能的质问。
他也没有回那个名义上的“家”,那里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的回忆。
他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在靠近城市边缘的地方,找了一家不需要登记身份的小旅馆,开了一个狭小的房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他坐在床边,双手插在头发里,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那个男生瘫倒在地的画面,以及那股不受控制、骤然刺出的冰冷力量所带来的触感。
恶心、后怕、还有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如同粘稠的沼泽,将他一点点吞噬。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孤觞赋予他的力量,就像一柄没有刀鞘的双刃剑,在斩向敌人的同时,也极易划伤自己,甚至波及无辜。
与此同时,据点内的气氛也降到了冰点。
“老胡!这到底怎么回事?”刘瑞再也忍不住,冲进主控室,对着坐在椅子上、神色疲惫的胡尚锋大声问道,“溟哥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学校说他停课了?还有那天你们到底吵了什么?他怎么就……”
姜砚知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镜片后的目光同样带着询问和担忧。
她调出了顾溟近期的通讯记录和出行轨迹,最后停留在他离开学校后消失在监控盲区的画面。
胡尚锋揉了揉眉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倦容和沉重,他看着眼前两个焦急的年轻人,知道不能再完全隐瞒了。
“我们……在关于力量使用的理念上,发生了严重的分歧。”胡尚锋的声音沙哑,“他接触了一个……危险的人,那个人,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引导他,透支他的潜力,将他推向蚀化的边缘。”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种深切的无力感:“我试图阻止,但他……没有听,咖啡馆那次,就是摊牌,他选择了那个人指引的道路。”
“危险的人?是谁?”刘瑞追问,拳头握紧,“是不是琉璃阁那个小白脸?!”
胡尚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现在拒绝沟通,把自己封闭起来,我担心……我可能……快要失去他了。” 这句话说出口,带着难以言喻的痛心。
就在这时,安全屋入口的门铃被按响了。姜砚知调出监控,微微一愣:“是……顾溟的女朋友,叫汐月的女孩。”
胡尚锋皱了皱眉,不知道她是怎么找来的,但还是示意让她进来。
汐月走进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不安,她先是礼貌地对胡尚锋和刘瑞点了点头,然后急切地问道:“胡先生,刘瑞同学,你们……你们有顾溟的消息吗?我联系不上他,听说他停课了,我很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