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心下一凛。太后这是要走温情路线，拉拢清流，巩固自身地位？甚至……可能想通过林婉茹，来影响某些人？
“安远伯夫人……似乎很感激将军和夫人之前的‘明察’。”萧御补充了一句，目光意味深长。
苏蔓立刻明白了。安远伯夫人或许对太后示好，但那份“感激”是真的。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妾身明白了。”她低声道。
萧御走近几步，停在她面前。他身上带着夜风的寒气和淡淡的酒气，似乎刚从某个应酬场合回来。
“工坊扩张太快，容易扎眼。”他忽然道，声音低沉，“有些东西，该藏的，还是要藏好。”
苏蔓猛地抬头看他。
他知道了？知道她在暗中研发的那些超越这个时代的东西？水力锻锤？还有她藏在更深处、关于水泥和玻璃的试验？
萧御没有回避她的目光，眼神深邃如夜：“兵部的订单，足够你站稳脚跟。其他的……不必急于一时。”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更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苏蔓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
“至于太后那边，”萧御语气转冷，“她近日忙着替陛下挑选伴读，暂时顾不上你。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忽然极轻地啧了一声，抬手，冰凉的指尖拂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
动作快得如同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