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量带着一种阴冷、潮湿、仿佛来自淤泥深处的气息，与他之前感知到的池塘阴穴泄露出的污秽之气，有几分相似！
“看出什么了吗？”秦雅观察着他的表情，语气平和。
陆远心中翻江倒海。
她显然知道些什么，甚至可能知道他具备某种特殊的感知能力。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完全被动。
他合上木盒，推了回去，看着秦雅的眼睛，平静地说：“这枚铜钱，确实有点不干净。秦老师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秦雅对他的直接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笑容，将木盒收回。“看来陆同学确实有些……独特的见解。那我就直说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我们‘特别事务协调办公室’，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处理一些常规手段无法解释的、涉及异常的事件，维护校园乃至更大范围的稳定。我们注意到，你似乎具备某种……感知甚至与异常互动的能力。老校区池塘那边的情况，我们也一直在关注。”
“你们想怎么样？”陆远沉声问道，手心微微出汗。
“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秦雅摆摆手，“恰恰相反，我们认为，像你这样具备特殊才能的人，如果放任自流，反而可能因为经验不足或认知偏差，引发更大的麻烦。比如……贸然接触某些危险的源头。”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窗外老校区的方向。
“所以？”
“所以，我们想邀请你，以外围顾问的身份，与我们进行有限的合作。”
秦雅抛出了橄榄枝，“你可以保留你的独立性和秘密，我们也不会过多干涉你的行动。但在你遇到无法解决的异常，或者发现可能危及公共安全的线索时，希望你能及时向我们通报。作为回报，我们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必要的信息支持、有限的物资援助，甚至在符合规定的前提下，协助你处理一些棘手的麻烦。”
陆远飞快地思考着。这听起来像是一种招安和监视并存的策略。
好处是，可能获得官方的信息和资源，降低独自应对未知风险的压力。
坏处是，必然要受到一定程度的监视和制约，而且自己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
“我需要考虑一下。”陆远没有立刻答应。他需要和苏婉商量，也需要权衡利弊。
“当然可以。”秦雅似乎预料到这个回答，递过来一张新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的Id。
“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找我。另外……”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
“小心点。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也更危险。有时候，看似无害的东西，背后可能藏着更深的……东西。”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本《江南地区民俗信仰考》，意味深长。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阅览室，留下陆远一个人对着那张名片和满脑子的思绪发呆。
官方机构的正式接触……合作邀请……
这无疑打破了他之前的平静。但也可能，是打破当前瓶颈的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