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带来的新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颗石子，让陆远刚刚因阵道入门而略显振奋的心情，重新蒙上了一层凝重的色彩。
他坐在凉亭中，指尖无意识地在石桌上勾勒着一个简易的静心符文结构，精神力流转间，那虚拟的符文散发出微弱的、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宁静波动，帮助他梳理着纷乱的思绪。
实力，依旧是核心。
但个人的力量在即将可能到来的大风浪面前，终究显得单薄。
特别事务办公室抛出的橄榄枝，那份更深入合作的协议，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风险与机遇并存。更紧密的合作意味着更多的约束、更高的风险暴露可能，但也代表着更广阔的信息渠道、更强大的资源支持、以及一层官方身份的护身符。
他需要做出抉择。
“汝在犹豫。”苏婉的意念如同冰镜，映照出他内心的波澜。
“是在权衡。”陆远回应，将自己的考量传递过去。
“与官方绑定过深，你的存在暴露的风险会增加。但若孤身奋战，面对玄阴宗这类势力，或是更危险的异常物，我们可能会非常被动。”
“哼，凡俗官衙，纵有些许力量，于吾眼中，亦不过土鸡瓦狗。”
苏婉的意念带着固有的傲然。
“然，汝之所虑，亦非全无道理。信息与资源，确为当下短板。若其能为我所用，而非受其钳制，倒也未尝不可。”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冷冽：
“然，底线需明。吾之存在，绝不可泄。若其心怀叵测，或欲行操控之事……哼。”
意思很明确：可以合作，但要保持独立和警惕，底线是她的存在不能暴露。
有了苏婉的定心丸，陆远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拿出加密通讯器，给秦雅回了信息：
“秦老师，关于那份协议，我原则上同意。但有些细节，希望能当面再确认一下。”
秦雅的回复很快：
“明白。明天上午九点，清源茶舍，老位置。”
翌日上午，清源茶舍甲三包厢。
茶香袅袅中，陆远与秦雅相对而坐。
秦雅将一份更详细的协议文本推到陆远面前。
“陆顾问，这是根据我们上次沟通修改后的版本。明确了你的外勤顾问身份，享有b级信息权限，可在规定范围内调用c级及以下资源，任务接受遵循自愿原则，但一旦接受需遵守行动规范。”
“我们承诺对你的身份和能力进行严格保密，并在职责范围内，为你和你的……关联人员，提供安全保障。”
秦雅特意在关联人员上稍微加重了语气，目光平静地看着陆远。
陆逐条仔细阅读。
协议条款确实比之前的外围协议优厚了许多，也更加规范，对他自主权的限制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最重要的是，保密条款写得相当严格。
“我没有异议。”陆远放下协议，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