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笼罩“栖息”区,家家户户的窗口透出温暖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晚餐的香气和隐约的谈笑声,洗褪了白日的喧嚣,多了几分安宁与温馨。
阮泽林推开旅店房门时,胡永辰正躺在地铺上,对着天花板投射的小型光屏,
津津有味地看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灵都晚间八卦新闻,手中玩着魔方,嘴里还叼着半根肉干,含糊不清地吐槽着某个小明星的绯闻。
“哟!回来啦?”听到开门声,胡永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光屏瞬间消散,他咧嘴笑道,“听说你下午跑去‘繁花’区享受生活了?可以啊兄弟,夺冠后就是不一样,懂得劳逸结合了!”
阮泽林笑了笑,脱下外套挂好:“只是随便走走。冯轻来找过我了。”
“冯轻?那个玩雷的?”胡永辰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致,凑上前压低声音,“他找你干嘛?是不是输了不服气,想约架?还是冯家想招揽你?快说说!”
阮泽林在床边坐下,摇了摇头:“都不是。他…想跟我一起去西北。”
“西北?!”胡永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差点跳起来,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他?跟你?去西北?!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居然会主动要求跟你同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不是应该躲在哪个角落里憋着劲想怎么打败你吗?”
阮泽林能理解胡永辰的惊讶,他将下午与冯家父子见面的大致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略去了一些深层对话细节。
胡永辰听得啧啧称奇,摸着下巴,眼神闪烁:“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场败仗,居然把这家伙打得开窍了?知道抱大腿…呃,是知道合作共赢了?
不过话说回来,西北那地方,有个玩雷的跟着,确实能省不少事,起码晚上不用生火了,嘿嘿。”他总能找到奇怪的角度。
“不过兄弟,”胡永辰忽然收起嬉皮笑脸,难得正色道,“冯轻那人,骨子里的傲气没那么容易磨平,你得多留个心眼。路上别光顾着打怪,还得防着队友…
当然,我看他这回像是真受了刺激,想明白了一些事,大概率不会背后捅刀子,但摩擦估计少不了。你有的头疼咯!”
阮泽林点点头:“我明白。多谢提醒。”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灵都的趣闻和西北传说的各种不靠谱版本,胡永辰说得眉飞色舞,仿佛他自己去过一样。
就在这时——
胡永辰正说到兴头上,声音却戛然而止,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瞟向房门方向,整个人的姿态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阮泽林立刻察觉到了他这细微的变化。
几乎是同时——
笃、笃、笃。
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冰冷机械感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屋内的谈话。
这敲门声很特别,节奏均匀,力度恒定,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不是用手,而是用某种冰冷的器械在叩击。
阮泽林微微蹙眉,他同样没有提前感知到门外有任何明显的能量波动或生命气息靠近,仿佛敲门者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这种隐匿功夫…
他心中蓦地闪过一个身影。
阮泽林站起身,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平静地问道:“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