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胡永辰试图把话题引向一直沉默倾听的阮泽林,嚷嚷着“泽林兄弟,你看冯大少都分享童年阴影了,你也讲讲你以前是咋练的呗?是不是天天晚上不睡觉搁那看星星悟道?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独家秘笈?说来听听嘛!”时,
阮泽林却只是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声音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再问的疏离:“我的经历…比较特殊,没什么普遍性,也没什么好说的。”
阮泽林罕见地选择了沉默,目光投向跳跃不定的火堆,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某些复杂而无法轻易与他人言说的深沉回忆之中。
胡永辰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立刻敏锐地感觉到阮泽林不愿多谈,马上打了个哈哈,巧妙地就把话题岔开,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别的道听途说的趣闻轶事。
但队伍中的其他人都能隐约感觉到,阮泽林的过去,似乎是他内心深处一片不愿轻易触及的私人领域。
夜晚,他们选择背靠一处巨大的、饱经风蚀的岩柱扎营,以躲避旷野上毫无遮挡的寒风。
胡永辰熟练地在营地周围布置了几个他自制的、看起来有些简陋却颇为有效的简易警示陷阱和防护小装置(尽管其外观总让人对其可靠性持保留态度)。
林舒则默不作声地,以营地为中心,在更外围的区域布下了一层极其微弱、几乎难以被感知的能量感应网络,任何生物或能量扰动触碰到它,都会第一时间反馈到她那里。
帐篷很简单,只带了两顶,四人需挤一挤。
经过一番(主要是胡永辰的)强烈建议,最终分配方案是:阮泽林和冯轻一顶,胡永辰和林舒一顶——胡永辰美其名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资源优化配置”,尽管林舒对此安排毫无情绪波动,只是默然地接受了。
夜深人静,旷野的风声如同远古的呜咽,一阵阵刮过岩柱和帐篷,发出持续不断的沙沙声响。
这里的星空格外的清晰、低垂且璀璨,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
阮泽林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枚星辰核心与漫天遥远繁星之间,产生了一种比在灵都时更强烈、更直接的微妙共鸣与牵引。
在这片原始的土地上,他的力量似乎变得更加活跃,流转更加顺畅,但也更需要凝神控制,以免能量在不经意间过度逸散,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冯轻在另一侧睡得安静,呼吸平稳均匀,但即便在睡梦中,他的身体似乎也保持着一种武者特有的、若有若无的紧绷感,仿佛随时都能在下一秒暴起,进入战斗状态。
隔壁帐篷里,隐约传来胡永辰那心大无比的、轻微的鼾声,以及林舒那边偶尔传来的、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金属部件触碰或能量笔划过硬质表面的细微声响——或许是在维护保养她的精密装备,或许是在记录分析当日收集到的各类环境数据。
就这样,日行夜宿,时光在单调而艰苦的重复步伐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