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她踉跄着想要站稳,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失衡。
宫远徵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宫~远~徵....”你又下药。不等说完,双腿一软,身体就往前倾倒。
宫远徵眸光微闪,快步上前,稳稳地将蓝灵揽入怀中。蓝灵毫无力气的身躯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宫远徵伸手搭上她的脉搏,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药效上来了。”
他低声嘟囔着:“还真没有内力。” 双手微微用力,将蓝灵拦腰抱起。掂了掂怀中的重量,眉头皱起:“不吃饭的吗?真轻。”
雪芽惊呆了,手中的灯笼险些掉落,结结巴巴道:“徵、公子,你在干什么?”
宫远徵没好气的说:“没看人饿晕了。快点走,磨蹭死了。”
宫远徵可算能正常走路了,前面走的虎虎生风,衣袂翻飞。
后面雪芽和上官浅不想被落下,提着裙摆跟的狼狈,一路小跑进了女客院落。还好现在是晚上,没什么人看见。
宫远徵依旧一脚砰的踹开房门,黑漆漆的环境也不影响看路。他进去动作轻柔的把蓝灵放到床上。
他俯下身,在蓝灵耳边低语:“这次你叫我宫远徵就不跟你计较了。敢说谎就让你做我的药人,放干你的血。”
说罢,他的手指轻轻掐了一下蓝灵的脸蛋,恢复的不错,触感温软光滑。
“便宜你了。”
那一碗药对有内力的人确实影响甚微,可蓝灵在药力起效的时候毫无抵抗之力便晕了过去,看来自废武功一事,多半是真的。
雪芽和上官浅气喘吁吁地跑到蓝灵房门口时,正撞见宫远徵施施然走出来,随手带上房门
不等上官浅开口质问,宫远徵便双手抱胸,先发制人,语气里满是责备:“我之前说过了,她没吃什么东西,刚刚就是饿晕的。女客院落怎么照顾人的,把人饿成这样?” 他挑眉看向雪芽,眼神里带着威慑。
上官浅不信:“可蓝姐姐怎么要喊徵公子的名字?”
宫远徵神气的说:“谁让我前几天给她下毒呢,生气了吧。女孩子,就是娇弱。”
上官浅和雪芽面面相觑:“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吗?”雪芽尴尬的笑笑:“上官姑娘,我先进去照顾下蓝姑娘。”
这让她一个侍女怎么说,徵公子该不会又给蓝姑娘下药吧?蓝姑娘这都中几回了,实惨。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宫远徵转头盯着上官浅,眼神里透着不耐。
上官浅担心的说:“我想看看蓝姐姐!”
“她很好,睡到天亮就没事,你没事少烦她。” 宫远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身便要离开。
上官浅眼神微闪,心中警铃大作。她垂眸掩去眼底的杀意,暂时顺从地福了福身,待宫远徵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才缓缓直起身子。夜色如墨,廊下的灯笼明明灭灭,将她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细长,如同她此刻翻涌的心绪。
一夜未睡,上官浅动了杀心,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与蓝灵相处的每一个细节,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自从出了姜姑娘的事情,她就发现蓝灵这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只听到姜姑娘的一句话,她便能猜到后续会出事,不仅让她重新准备食水,还找了一个人证。,这般缜密的心思,怎会看不出自己无锋的身份?但她不仅没有上报,反而一直在说似是而非的话误导她。难道是想要一网打尽?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事情?下毒不行,毒不死她,用武力强杀呢?武功虽废,但招式还在,蓝灵肯定会有防备,做不到一击必杀就不能出手。
上官浅摸摸脖子后面的胎记,她还有机会。
次日一早,蓝灵醒来,一睁眼就看见熟悉的房顶,摸摸身上,衣服都换了。床边叠放着一套白色衣裙。伸个懒腰,今日倒是神清气爽,前几日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扫而光。
雪芽进来,手上端着朝食,笑道:“蓝姑娘,今日感觉可好?
蓝灵一边动手穿衣服,一边开口:“今日感觉不错。我昨天......” 话未说完,她便看到雪芽神色不自然地笑了笑。
“蓝姑娘昨天是饿晕的。还是徵公子把您......” 雪芽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抱上来的。”
这个混蛋,是又给下药了是吧,哪里是饿晕的,分明是药晕的。
目光扫过雪芽局促不安的神情,终究还是将不满压下。
蓝灵也不好为难雪芽一个侍女,只当自己真是饿晕的,看到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食物:“这是干嘛呢?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傅嬷嬷说,女客院落招待不周,饮食匮乏,以至于蓝姑娘食不下咽,故此丰盛些,好让姑娘多吃两口。别在、别再饿晕了。”雪芽声音越来越小,低头盯着脚尖,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
“傅嬷嬷也真是不容易,一大早的就要给宫远徵找弥补。行了,不怪你,放心吧。”
雪芽立刻笑盈盈地行了个礼:“谢蓝姑娘体谅。” 她暗自腹诽,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晕的,蓝姑娘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看穿了。
蓝灵今日胃口确实不错,喝了一碗浓稠的粥,吃了两个精致的小卷,还尝了两碟子小菜,其余的便没再动。
“我就吃了这些,其余的没有动过,是干净的。”蓝灵看着雪芽说。
雪芽眉眼弯弯,开开心心地收拾起桌子,心想蓝姑娘真是体贴,值夜班的小姐妹可有口福了。
雪芽刚刚被打发出门,上官浅就来了。
蓝灵抬眸,神色淡然地倒了杯茶递给她:“浅浅这么早就来找我啊,不梳妆好好打扮打扮吗?今日可是会选婚的。”
“我昨夜思来想去便想来和蓝大小姐玩一个游戏。”上官浅笑吟吟的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蓝灵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今天不叫我蓝姐姐了?说说,想玩什么?”
上官浅放下杯子,认真的说:“我想我是不配叫您姐姐的,想玩坦白局。”
“这就有意思了。浅浅有隐瞒我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上官浅站起转身,解带宽衣,撩起头发:“蓝大小姐看见我脖子上的胎记了吗?”
指尖沾着茶水,在胎记上反复揉搓,直到皮肤泛起红痕也不见丝毫掉色。
“生下来便有的?”
“是的。我是孤山派遗孤。”
上官浅整理好,两人重新坐下。
“你叫上官浅。”
上官浅点头:“孤山派被灭门后我就被上官家收养。”说着沾水在桌上写下无锋。(孤山派被灭门后我就进了无锋)。
“孤山派被灭门我知道,只是一个胎记不能证明你就是孤山派的遗孤。你还有什么证据?”
上官浅难过的说:“没有了。我唯一的证据就是这个,孤山派嫡系生来便有,我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就是这个胎记了。蓝大小姐可愿意相信我?”
“你猜我信不信?”
“想来是不信的。我有几个问题想向蓝大小姐请教。”
“说。”
“何时发现我身份不对的。”
蓝灵点点指甲:“你给我递茶的时候。”
“很正常吧?”
“总不能是巧合。”蓝灵沾水写下郑南衣。(郑南衣掐住宫子羽的时候看到了指甲,和上官浅的一摸一样)
“蓝大小姐为何不告发我?”
“你不是正好教我调整面部表情吗?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
“蓝大小姐真是不欠人人情。”上官浅娇嗔。
正好蓝灵也有想要知道的,问:“为何云为衫深夜要出去?”
“搜查女客院落的事情瞒不住。”(我告诉她被盯上了)
“知道她要去哪里吗?”
“不清楚呢?”上官浅沾水在桌上写下执刃殿。
“她本事挺大。大难不死,居然活着回来了。”(她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