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大国师,也是当年领头追杀她的人。”
“大妖是被神女封印的吗?”这个问题有点多余,现在小铃铛都被放出来了,她自己也说是被鹄娘神女封印的,但是文潇总觉哪里不对劲,现在有一个当事人,她就想把事情前因后果理顺,弄清楚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不封印不行,眼看就剩一口气了,我们方士最讲究因果,这大妖身上因果太重,方士之中没人敢杀,我们也一起拦着别人不许杀,当时的人分成了三波,我们方士一波,这是拦着不许杀她的。”
“缉妖司一波,他们中立,不赞同也不反对。”
“最后就是天子近卫军,他们一定要杀。”
“为了她的生死,我们自己人差点没内讧打起来。”
“她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随时能断气,这一下就成了我们方士烫手的山芋,她要是一死,在场所有追杀她的人就都背负了大因果,我们怕都怕死了。”
“当年正好神女也在这附近,所以中立的卓大人找来神女,神女一露面二话不说,第一时间就封印了这个大妖。那神女眼中的关心是遮都遮不住。这不就很明显了吗,她俩肯定有关系啊。”
说到激动处,老方士再次拍了下大腿。
朱厌似乎还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文潇继续追问:“神女封印大妖,帮了你们一个大忙。可是我怎么听说神女是被逼死的。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那就和我们没关系了,我们方士本就不参与朝政,说话没分量。加上这劳民伤财的,全是我们方士背锅,不恨死我们都不错了,还敢指手画脚?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神女被逼死?”文潇质问。
老方士怕文潇误会,连忙解释道:“也不是眼睁睁,其实当年我们也是想了办法的,包括当年辑妖司的卓大人,就是今天出现的那个小年轻的爷爷,我们都想了办法,可是不行啊。”
“知不知道崇武营,崇武营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后才建立的,皇权,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方士或许是畏惧因果,但是辑妖司就不行了,所以你们看,现在的辑妖司被打压的多惨。”
“我们都是和妖物打交道的,深知其中的厉害。谁敢逼死神女,不怕大妖找上门啊,大妖就是一代之内不能报仇,我们这些凡人不也还有后代活着吗?总要为后代考虑不是?再说了,逼死神女是多大的因果。就因为我们当初没拦住,你看现在我们这些方士。不也一个个的不得好死吗?”
朱厌了然:“所以你一直没成亲?”
“也怕子孙后代骂我们这些先人造孽。”老方士情绪低落,又叹气,他这辈子最悔恨的就是参与了当年的事情。因果缠身,不得好死。
文潇追问:“谁逼的神女?”
“哎,这不就说中戏肉了吗。一个是当朝左丞相,还有一个是兵部黄侍郎。他俩是现如今的帝王心腹,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们。”
“还有一个是刚刚说的大国师,不过这家伙现在骨头软了,最好杀,你们要报仇,先拿他开刀。”老方士说起这个大国师就恨的咬牙,要不是这家伙,他早就儿孙满堂了,哪能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一个,连人家姑娘的小手都不敢拉。真造孽。
朱厌听到这几个人名若有所思。
果然是位高权重,难怪小卓闭口不谈。
文潇:“他们逼迫神女认下罪名有什么好处?”
老方士冷哼一声,面露不屑地回答道:“最是无情帝王家,有什么好处?你这小丫头,真是天真,好处就是皇权至高无上,便是神女,也要对着皇权叩首。”
“狂妄。”朱厌吐出两个字。
“神女不愿意低头,可不就死了。”老方士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凡神女的腰杆子软一点,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那场雨啊,治疗了瘟疫,可治不了人心,饿殍遍野,至今回想起来......我到现在都还不敢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