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和半开半合的醉眼,又瞥了眼空了的两瓶梨花白。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指擦去她下颌的酒渍,就半杯倒的酒量居然喝这么多,照这喝法,别说大醉三天,怕是要在床上躺足五日才能醒酒了。
怀中之人酒气浓得化不开。她脑袋无意识地往他肩窝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痒得他喉头微动。
他把大家长抱回望月阁,将人放在床上,半开半合的眼缝里水光潋滟,蹭了下枕头,翻身闭眼沉沉睡去。苏昌河指尖鬼使神差地伸手捻上她的脸颊,指腹的老茧蹭过细腻的肌肤,就见她眉头皱成个软乎乎的小疙瘩,忽然瘪了瘪嘴,嘴里含混地哼唧着,她挥手没拍到什么,就将手虚握成拳搁在脸颊边,。
苏昌河看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指,那是常年修炼寸指剑留下的痕迹,估计刮的她不舒服了。以前被他打个半死都不吭一声。现在居然这么娇气。
看着她醉的坨红的脸蛋,水润的嘴唇动了动,露出的脖颈纤细泛着红润的光泽,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苏昌河能想象到,她现在浑身都是醉酒后的粉红色。
盯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低声暗骂:“不想做人了是吧。”
也不知是骂她胡闹,还是骂自己心猿意马。
认命的给大家长脱去鞋袜,圆润的脚趾豆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淡粉色,紧紧挤在一起,像五颗温润的玉扣。他盯着那双脚愣了神,忽然想起在江南见过的珍珠扣,同样的莹润,同样小巧玲珑地挤在一起。
直到夜风从窗缝钻进来,才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将人塞进薄被里,连被角都仔细掖了两遍。像是在掩埋某种破土而出的、不该有的心思。
轻缓放下月青色纱帐,纱帐如淡烟般垂落,将床上人的呼吸声隔绝在朦胧的光影里。
转身抬眼的瞬间僵住,只见慕苏酥抱胸倚在门框上,月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她挑眉望着他,似笑非笑。
“我来的动静都没听见,这可不像是送葬师啊!”两人并肩走到望月阁长廊,栏杆外的梅树树影印在长廊之上,影影错错,黑暗中慕苏酥眼神意味不明。
“你以前不是老和她打架,打的她见到你就下意识的要揍你,你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慕苏酥盯着苏昌河,眼神里带着探究。
苏昌河叹气:“我又不是真心要打她!不过是任务需要!”
慕苏酥冷笑,看她信不信。
苏昌河知道自己以前名声太烂,导致现在说实话都没人信了。苏烬灰这个老匹夫,这么早就开始防着他和苏暮雨了。富贵名利动人心啊,自然想尽一切办法排除竞争对手。
“我劝你最好别,” 慕苏酥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带着某种警告的意味,“她心里有人。”
“忘了的,也可以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她是可以想不起来。”慕苏酥认同的点头,然后斜睨了一眼苏昌河,缓缓说道:“但是会有人来找她,这个人,你敢杀吗?”
苏昌河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苦笑摇头,确实不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