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花借着反震之力轻盈后跃,在空中灵巧地翻转一周。他手腕一抖,这一剑又快又狠,直指慕词陵的咽喉要害刺去。
慕词陵侧身躲过,锋利的刀锋直取谢繁花持剑的手腕。谢繁花见状立即变招,剑走偏锋,用剑脊堪堪格挡住袭来的刀锋。两兵相接,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刀顺势下压,逼得他不得不单膝跪地。
谢繁花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顺着惨白的脸颊不断滚落。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青灰色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身形。呼吸愈发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仿佛要将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出来。
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从刀锋迸发而出,如同深渊巨口般撕扯着谢繁花的内力。他瞳孔骤缩,本能地想要抽剑后退,却发现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丹田处的内力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剑尖疯狂涌向慕词陵的刀锋。经脉中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像是千万根银针在体内游走,谢繁花眼前阵阵发黑,视线开始模糊。
随着内力不断流失,谢繁花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唇色渐渐发紫。凌乱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更显得狼狈不堪。他艰难地抬头,正对上慕词陵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寒意比刀锋更甚,让谢繁花浑身发冷。
“一个病秧子,也敢肖想我的人?”慕词陵冷笑一声,刀光闪过。谢繁花只觉得脖颈一凉,视线突然天旋地转。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无头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喷溅。
慕词陵活动了下手腕,脸上露出餍足的神情。他低头看着刀身上滴落的鲜血,略带遗憾地自语道:“方才那三个废物杀得太早了,若是先吸尽他们的内力再动手...”现在只有谢繁花一个人的内力,感觉没吃饱。
“接下来...”慕词陵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百里东君,终于能杀了吧!”他握紧手中的刀,刀身上还残留着谢繁花的血迹。
正好此地还留有几匹马,慕词陵纵身跃上其中一匹。他狞笑着,反手一刀狠狠扎进马臀。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四蹄如飞般狂奔起来。
慕词陵一手攥紧缰绳,一手持着尚在滴血的长刀,狂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他眯起眼睛,望着前方扬起的尘土,兴奋地低语:“百里东君,你可要跑慢些...”跑快了,他可是要生气的。
“驾......”慕词陵口中呵斥,他又是一刀刺向马臀,马匹彻底发狂,速度又快了几分。
前方的官道上,百里东君一行人正策马疾驰。忽然最前方的马匹发出惊恐的嘶鸣,前蹄被暗藏的绊马索绊住,重重栽倒在地。接二连三的,几匹马相继中招,马蹄在挣扎中折断,鲜血染红了黄土路面。
“不好!有埋伏!”司空长风脸色骤变,话音未落便与众人同时飞身跃起。
数道寒光擦着他们的靴底掠过,若是慢上半分,此刻怕是已被削去了脚踝。几人堪堪落地,便见七八个蒙面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林中窜出,将百里东君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