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昌河深吸一口气,竟是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拜托了。”
这举动让苏暮雨微微一怔。相识十余载,他何曾见过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如此正经?
那个总是插科打诨、没个正形的苏昌河,此刻竟像是换了个人。苏暮雨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轻轻颔首道:“我会将人带回来。”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时,苏暮雨的马匹终于踏进天下第一庄的大门。马背上除了他,还有个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女子——此刻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马脖子上,脸色发青。
“到了。”苏暮雨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虽快却透着几分体贴,他伸手去扶那位可怜的大夫。
“呕——”回应他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干呕。女子抬起惨白的脸,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脸上,一双杏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苏暮雨!老娘记住你了!”那眼神,活像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那女子嫌弃白眼翻得几乎要飞上天去。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才不会遭这一遭罪。虽然是这样,但是她还是搭着苏暮雨的手下马,被颠了这么久,她现在连腿都是抖的。
下次...”女子扶着马鞍,气若游丝地说,“再让我坐你的马...我宁可去跳崖...”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干呕。苏暮雨面无表情地递过水囊,眼底却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个叫苏暮雨的人,一确认她的身份,就用钱将她给砸晕了。一天一夜,换马不换人,她就这么在马背上被颠了一天一夜,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她堂堂白鹤淮,辛百草的师叔,医药小天才,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加钱...必须加钱...”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发誓,拿着水囊就灌了一大口,不然她定要给苏暮雨好看。
“这就是......”苏昌河看着眼前气息奄奄的女子,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他实在难以将这个看起来随时可能断气的女子与传闻中的神医联系在一起。
那女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挺直了腰板。虽然脸色依旧惨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与傲气。
“白鹤淮,药王辛百草的师叔。”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他看不了的我都能看。”说罢,她高傲地一挑眉,目光在苏昌河和苏暮雨之间扫过,“是谁病了?带路。”
那架势,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然后她就被带到了冰窖,她看着眼前的人都傻了。
“这...这恐怕有些棘手。”她的声音在寒气中微微发颤。
“你治不了?”苏昌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白鹤淮指着冰床上那具僵硬的人形,几乎要跳起来:“神医再神也只能医活人!这位都冻成冰雕了,你让我怎么起死回生?!”
硬了啊喂,眼睛瞎没瞎。
“她是我们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只要能治好她,条件随你开。”苏昌河缓步上前,“她没死,只是处于假死状态。所以才需要请神医出手。”
假死?白鹤淮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这可是万中无一的病例啊,白鹤淮来兴趣了。她迫不及待地凑近冰床,只见一个蜷缩的身影紧紧抱着一件玉器——那玉器通体圆润,上面还用金丝缠绕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价值连城。
她伸出冻得发红的手指搭上病人的脉搏,片刻后若有所思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