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苏酥说不出话来。这一个月来,百里东君不过是心情低落,而庄主的精神状态却每况愈下。她亲眼看见舞螟半夜站在庭院里,对着月亮自言自语;也见过她突然将满桌茶具扫落在地,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处理公务。
百里东君不过是心情低落几天,庄主的精神就快出问题了。
真是伤敌五百,自损一万。
“您何必逼他呢?他和我们不一样。”慕苏酥小心翼翼地说道。
舞螟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却照不进她幽深的眼眸。
“他要和我在一起,就必须接受,我是一个坏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杀,还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的。区区一个姜寿,死了就死了,是我逼他去死的,那又如何?用他的命给无双城抹上一点色彩不是很好吗?不把这滩水搅浑,我们怎么浑水摸鱼?”
“他或许没那么快想通。”
“他想不通,我帮他想通。”舞螟眼底映着怒火,东君,千万别让她失望。
如果生出了退缩之心,她真的会杀了他,烧成灰,合着酒,吞服下去,这样,他们将会一辈子永不分离。
想到这,她轻轻拍拍自己的肚子,嘴角愉悦的勾起,永不分离。
慕苏酥决定晚上去找百里东君,庄主的样子一看就不正常,她快发病了。
百里东君这一个月居然敢不回去望月阁,他要么待在酒窖,要么就是去庄主给他开辟出来的酒坊酿酒。他酿出来的酒还都是好酒,什么玲珑,什么白娟,名字是起的花里胡哨的,酒也是真的好喝,他还不多酿,就酿两坛子,一坛子专门给庄主,一坛子给庄主身边的人尝尝新鲜。
慕苏酥曾好奇地问过,为什么一坛酒要叫“白娟”?
百里东君当时正在滤酒,闻言手上动作不停,轻声吟道:“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拿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丝”谐音“思”,这坛酒分明是寄托了百转千回的相思之意。
所以酿酒就是在表白?
表白你去见人啊?
百里东君就不。
他疯魔了一样的酿酒,酿好了起一个名字,给舞螟稍送过去,就是不见人。
两人就为了一个陌生人谁也不见谁。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慕苏酥跑来直接问:“你们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见谁?”
“你不懂。”他轻声道,“不是我不见她,而是......”他顿了顿,“她需要想明白一些事。”
慕苏酥看不懂了,倒是是谁需要想明白啊,庄主说你要想明白,你说庄主要想明白,你们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