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舞螟在书房正伏案疾书,列着婚礼所需的清单。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她盯着那片墨渍,眉头微蹙,这已经是今天写废的第三张纸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废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重新铺开一张崭新的宣纸。
正当她专注地列出所需物品清单时,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淡淡酒香萦绕鼻尖,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纳采、问名、纳吉这些统统不要。”百里东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慵懒。他的下巴搁在她肩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我们直接纳征就好。”
舞螟手中的毛笔一顿:“这不合礼数...”
“礼数重要还是我重要?”百里东君委屈地蹭了蹭她的颈窝,“我都等不及要嫁给你了。”
舞螟嘴角勾起,还是严肃说道:“那至少要把请期定得宽裕些。婚礼不是儿戏,需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
“我已经看好了,”百里东君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张红纸,在她眼前晃了晃,“下月初八就是黄道吉日。”
舞螟接过红纸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吉日良辰的批注,最显眼处用金粉圈出了“初八”二字。她瞪大眼睛:“这...这还剩十八天?!”
“来得及的。”百里东君信誓旦旦地保证,手指不安分地卷着她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
“你少捣乱,”舞螟扶额,“最少也要下个月底,十八天哪里来得及准备?”
“初八。”他固执地重复。
“月底!”舞螟寸步不让。
“初八。”百里东君轻吻她的脖颈勾引她。
“我说月底!”舞螟提高了声音,却发现自己被他圈在书案与胸膛之间,无处可逃。
“舞螟~”百里东君突然放软了声音,“你不想娶我了,果然,一到手就不珍惜了。”说着,他还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舞螟一颤,被他这招美男计吃得死死的,但想到婚礼的诸多事宜,还是狠心咬牙:“最早也要下个月十五。”
百里东君眼睛一亮,知道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他迅速在她唇上轻啄一下,“那就说定了!我这就去写请柬!”说完像阵风似的卷出了书房。
舞螟一想到一个月后就要与那个人共结连理,能名正言顺的拥有百里东君,她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给自己的脸蛋降降温,扬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时间比较赶,百里东君手忙脚乱赶紧四处派发请柬,舞螟觉得,娶了人家唯一的儿子,就是要慎重,就开始搜刮箱底的准备聘礼。
“这个给东君做聘礼...这个也给他...”她喃喃自语,越勾越多,暗河几百年积攒的东西她想一股脑的给出去,被百里东君紧急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