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席上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百里东君红着脸站稳,朝四周作揖告罪。
“夫妻对拜——”
或许是前两次的意外让他太过紧张,百里东君这次鞠躬的幅度大得惊人。那是恨不得和自己的脚尖对对碰。
“哈哈哈哈!”满堂宾客再也憋不住,笑声此起彼伏。更是有人看的拍手跺脚,乐不可支。
舞螟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就不能安分点?”
他眨了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露出一个无辜又讨好的笑容:“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
他就是故意拜低的。
好不容易礼成,送入洞房时,百里东君又闹着要舞螟背他进去。舞螟忍无可忍,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在一片叫好声中大步走向新房。
“娘子威武!”百里东君脸上却笑得灿烂,在她肩上还不忘向围观群众挥手。
“瞧见了吧,真是好厚的脸皮啊!”柳月感叹,只有这样不要脸才能嫁给师妹吧!
洛轩眼珠一转,压低声音提议:“要不......咱们去闹洞房?”
“非礼勿视。”墨小黑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拒绝。
谁理他,洛轩和柳月对视一眼,做贼一样,溜到舞螟的新房之外,就撞见了同样“恰好路过”的墨小黑。
“非礼勿视?”柳月问道。
墨小黑面不改色:“我是来看着你们俩,免得做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
洛轩突然说道:“有人来了!”
三人顿时慌了神,也顾不上斗嘴,慌忙挤作一团躲进了旁边的假山后面。月光下,三个身影你推我挤。
此时路过的喜娘带着丫头端着酒壶进了新房。
舞螟和百里东君成婚,君武侯非诏不得擅离封地,世子同样不能随意走动。唯一能来的女眷若要参加婚礼,除非能三日之内飞越千里。
舞螟这边呢,她就直接当自己是无父无母无至亲之人。
两人倒是志同道合的给师父寄去请柬了,可惜师父正带着雪月城城主云游四海,杳无音信。他们俩也联系不上人,整个高堂就是空荡荡的两把椅子。
舞螟没有摆上慎昭仪的牌位,她不愿徒增烦恼,索性让两把空椅子代表高堂。人已作古,在意与否都已无关紧要。
往来宾客都是慕苏酥负责招待,她能说会道,实在摆不平还能悄悄用点魅术,不平也平了。
舞螟放下一切,和百里东君正儿八经的洞房。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第一道流程就是称心如意,用秤杆挑起新嫁娘(夫)的盖头,但是百里东君......没盖头。
前面乱七八糟的都免了,就剩一道合卺酒。这一道,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
喜娘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只精巧的鸳鸯壶,脸上堆满了笑容:“两位新人,该喝合卺酒了。”
此事慕苏酥已经报备过了,舞螟的先倒,是比较淡的酒,倒出来后,转动机关,里面就是酒味比较浓烈的酒水了,是给百里东君的。
这盛酒的器皿乃是一个小葫芦,被一破为二,用一根红绳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