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心跳如鼓,逃也似地出了房门,站在走廊下直擦冷汗。他望着天上明月,突然觉得这一年怕是难熬得很。
只能说幸好他知道舞螟怀孕之后准备工作就做了不少,舞螟一时没注意的,他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于是白鹤淮一脸无语的被百里东君请来做舞螟的思想工作。
她这个神医一开口,就将舞螟给震住了,她很期待这个孩子,不想她没了,为此她这才消停下来。老老实实的遵照医嘱养胎。
消停下来的舞螟有时候看着百里东君的样子就像是饿狼看见不能吃的肉骨头一样,光是赤裸裸的眼神就能将百里东君看的面红耳赤。
两人还天天晚上睡到一起,都特么的憋的慌。
一时间都有点上火,为此,白鹤淮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十分诚恳的建议他们分房睡。
“什么?”夫妻二人异口同声。
“分房一段时间,对两人都好。”白鹤淮说得斩钉截铁。
百里东君同意了,舞螟不语,沉默的看着百里东君搬到隔壁。
“我就在隔壁,有事就叫我。”
舞螟点点头,眼神却飘忽不定。
当天晚上舞螟就做噩梦了,夜深人静时,百里东君被一阵啜泣声惊醒,他一个激灵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冲了过去。
舞螟蜷缩在床上,脸上挂着泪痕。
“做噩梦了?”他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掌心触到她后背单薄的寝衣已经汗湿了大半。
舞螟抽抽噎噎的,感受到百里东君的怀抱后才从噩梦中清醒,“我梦见...梦见孩子没了...你也不要我了...”
舞螟被梦中的场景吓到了,心有余悸,死死的往东君的怀里钻。
百里东君拍拍她:“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摸摸看,”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装的都是谁?”
“别走...”舞螟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别丢下我一个人...”
百里东君叹息一声,躺下来将她搂在怀中:“好,我不走。”
百里东君安抚好做噩梦的舞螟,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她蜷缩在他怀里,像只终于安定下来的猫猫,只是手指仍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似的。
他叹了口气,心想:“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舞螟本就敏感多思,一怀孕,情绪起伏就更大了。
他手掌摩挲着舞螟的后背,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才能卸货,还什么都没开始呢,他和舞螟都有点受不了了。
第二天白鹤淮知道表嫂做噩梦了,当即过来诊脉,胎息有点不稳,脉象惊厥,就是吓的。
没想到,百里表哥和表嫂分房而眠,能将人吓成这样。当下阿鹤就开了药,先喝几天的安胎药吧!
百里东君这才想起来,舞螟有很强烈的不安感,他懊恼的拍了一下额头,这段时间焦头烂额,差点给忘了。
不分房就不分吧,上火就上火吧,憋就憋吧,总比出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