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百里东君震惊地看着妻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无论他们怎么精心照料,孩子总是生病。难道舞螟就不能有一个真正的亲人能陪在身边吗?
舞螟一夜未睡,她不懂,她没有父母缘就算了,如今连子女缘分也没有吗?
而现在,她甚至不能靠近自己的孩子。
“舞螟。”百里东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舞螟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问:“东君,我是不是不配做母亲?”
百里东君在她身旁坐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这不是你的错,”他柔声说,“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什么解决办法?”舞螟突然转头,眼中满是痛苦,“让我永远远离我的孩子?”
舞螟站起身,声音颤抖:“我已经决定了。明天...明天我就送小玉霄去乾东城,让婆母照顾她。”
“舞螟...”
“这是唯一的办法!”舞螟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又压低声音,怕吵醒屋里的孩子,“我不能...我不能...”不能如此自私,不顾小玉霄的死活,非要将她困在身边。她没有亲缘,她......认了。
百里东君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为何舞螟的命格会如此奇异。
第二天清晨,舞螟亲手为小玉霄收拾行装。她将孩子的小衣服一件件折好,每一件都仔细闻过,想要记住女儿的气息。
突然,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悲伤席卷了她。
“百里玉霄!”她嘶吼着,拿着藤鞭,狠狠抽向墙壁,“你个小东西!非要剜我的心肝!我生你干什么?”
鞭子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击碎了花瓶,打翻了摇篮。舞螟像疯了一样在房间里发泄着,直到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百里东君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等着舞螟心情平复。
舞螟终于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丈夫,看向他怀里的襁褓。
她踉跄爬起来,最后拥抱一次自己的女儿。
她抱着孩子久久不愿松手,泪水滴在小玉霄的襁褓上。
“对不起,我的小玉霄,”她亲吻着孩子的额头,“娘亲不是不要你...娘亲是为了你好...”
正当他们要送走孩子的时候,白鹤淮突然迟疑的说了一句:“这次......孩子是不是没发烧?”
两人的手都是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襁褓中的玉霄。面面相觑,好像真的是,小家伙睡的可香了。
要不,他们夫妻每天砸一次房间,再每天骂一骂孩子?
不靠谱的两人被叶鼎之臭骂一顿,这种情况在民间屡见不鲜,用得着折腾孩子吗?
寄名,认个槐树当娘,丫头当儿子养,换个名字,换个姓,方法多了去了,不懂就找人问。
两人被骂了个灰头土脸还不敢反驳,叶鼎之随后就找来一个老道士,老道士精神矍铄,对着小玉霄掐指,又对着舞螟掐指,最后对着百里东君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