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眼睛一眯,不等她说完便冷声打断:“我叔父方才可是亲口说过,你们归我使唤。怎么,他人才走,你们就敢违抗我的命令了?”
那女仙脸色一白:“小仙不敢。”
“既然如此,”天璇突然捂住胸口,声音陡然虚弱下来,“明意,取些钱来,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送出府去。我被她们气得心口疼......”
话音未落,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纪伯宰眼疾手快地将她无力的身子接在怀中,俊脸上瞬间布满焦急:“快找医仙来!殿下被这两个不知好歹的气晕了!”
这一番表演行云流水,连明意都差点信以为真,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医仙。
含风君前脚出了无归海,后脚就听闻天璇就被自己送过去的女仙给气得昏厥过去。他眉头一皱,当即命言笑前去诊治。
不是说被气晕了吗,他倒要看看这个侄女儿是真晕还是假晕。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居然都敢使到叔父的身上。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便重新回到无归海。
言笑仙君提着药箱匆匆跟进,他素来温润如玉,眉目间总漾着三分笑意,此刻却敛了神色,难得严肃:“含风君。”
“给她诊脉,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气着’法。” 含风君语气冷淡,目光扫过内殿的纱幔,带着几分审视。
言笑过去,隔着纱幔把脉,隐约可见榻上人影,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在床边侍奉的明意。
明意心里一突,这个言笑仙君居然是寒风君的人?
“小殿下何时开始不适的?”言笑轻声问道,手指已搭上那纤细的腕子。
明意垂眸:“自从外面归来后便精神不济,今日那女仙言语冲撞,殿下气急攻心就...”
“如何?”寒风君面色阴沉的问道。
言笑实话实说:“小殿下原本就有心疾,如今心脉受损,需静养调理。”
言笑说完话便给开了一张药方,递给纪伯宰。
“原本的药也吃着,这张药方上的药一日三餐也不能少。”
“若有不妥,随时来寻我。”
纪伯宰接过一看,居然是一张药膳的方子,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多谢言仙君费心。” 纪伯宰收起药方,难得郑重叉手行礼,行止有据,背脊挺拔如松。这一刻倒真像是从贵族家中走出的温润仙君。
含风君皱眉:“真是突发心疾?”即便是那女仙言辞冲撞,可天璇素来情感淡漠,怎会轻易被气到心疾发作?
言笑正收拾着医药箱,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含风君,带着几分暗示:“含风君,方才纪仙君已让人去请了几位医仙,此刻人该在外面候着了。不如,您让他们进来一同诊治?”
含风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的疑虑散去几分:“你言笑的医术,我自然信得过。不过......既然人都来了,便让他们进来看看。”
明意很快便引着三位医仙进来。
几人皆是极星渊有名的医者,上前隔着纱幔为天璇诊脉时,神色都格外凝重。
片刻后,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纷纷对着含风君拱手回禀:“回含风君,小殿下确是心疾复发,心脉受损,需得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受刺激。”
得到一致答案,含风君脸上是深深的的怒意。
他转过身,目光如寒刀般扫向立在殿角的两位女仙,“你们二人胆大包天,对小公主如此不敬,竟将人气得心疾发作,你们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