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看着指甲上栩栩如生的海棠,指尖轻轻动了动,像怕碰坏了似的。“确实好看。”
他抬眼看向陈皮,扬了扬下巴,“该你了。”
陈皮早就等着了,闻言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温云曦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解雨臣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的背影,指尖摩挲着指甲上的海棠花瓣,眼底的笑意温柔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腹黑。
偶尔耍点小手段,换这样安稳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暖灯的光落在他的手上,粉色的甲油映着海棠花,和他身上的气质融为一体,雅致得像幅精心绘制的工笔画。
陈皮见温云曦走过来,很自然地将手放在石桌上,指尖微微蜷了蜷,像是在紧张又像是在期待。
他对别人时总带着股生人勿近的冷硬,可在温云曦面前,肩膀会不自觉地放松,眼神也软得像化了的春水,连眉峰都柔和了许多。
“该你啦~”温云曦搬了个小板凳坐下,拿起他的手端详。
陈皮的手不算纤细,指节上带着点薄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却意外地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她刚打开甲油胶,就有颗剥好的栗子递到嘴边,是陈皮用另一只手喂过来的。
他旁边的小碟子里堆着满满当当的果干,栗子、夏威夷果、碧根果……每种都剥得干干净净,旁边的果壳堆成了小山。
这是他刚才趁着别人做美甲时,安安静静剥好的,好像早就料到温云曦会急。
“谢啦。”温云曦张嘴接住栗子,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
她总觉得陈皮有点一根筋,自己说什么他都当圣旨,指东绝不往西。
有时候她甚至会坏心眼地想,要是自己没那么多顾虑,说不定真能指挥他干出些离谱的事来——当然,也就想想而已。
她还是有点良心的。
她蘸了点深棕色的甲油胶,在陈皮的指甲上慢慢画着。
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画只小狼。
尖尖的耳朵,毛茸茸的尾巴,眼神却画得圆溜溜的,像只刚睡醒的幼崽,半点凶狠都没有。
“给你画只小狼,”温云曦一边勾勒狼尾巴,一边解释,“看着帅帅的,但眼睛要萌萌的,像……像只只对你软乎乎的小狼。”
陈皮没说话,只是目光更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他的眼神近乎贪婪,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低头的模样,睫毛扫过眼睑的弧度,鼻尖因为认真微微皱起的样子,都被他牢牢刻在眼里。
可那目光里没有半分杂念,纯粹得像在看件稀世珍宝,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就能把她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