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下罪己诏。”
范临舟说完这句话之后,另外两个没有出声,但默默的向前走了一步,跟范临舟并排站着。
皇上哪会不知道这个意思,这是最后的办法。
“有些人按捺不住了。”皇上用手捏了捏眉心:“这件事需要尽快平息。”
沈知遥叹了一口气:“陛下,百姓也需要休养生息。”
皇上没有斥责他,这件事不是忽然发生的,国库早早就没钱了,从那场天灾人祸开始。
“陛下,士兵们...”傅罗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也开始有怨言了。”
有的军队军饷已经发不出,驻边的将军们能补贴的都补贴了,但数额巨大。
谁都知道军营哗变的后果,没人敢为此事负责,若真是到了那一步,已经不是一个罪己诏能应付的了的。
皇上沉默了很久,他看向御书房站着的三个人,年少有为,清正自持。
“临舟,去拟吧。”皇上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转过身去。
几个人行礼退下,抬头看了一眼那高高在上的背影,皇上似乎苍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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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又双叒叕出现大事了,百姓们已经麻木了,乍一听都没去围观。
“大事?还有比战败更大的事吗?”
“什么大事?不会是米价又涨了吧。”
天大的事,也比不过柴米油盐,因为战败,米价一路涨幅,还好有户部一直控价,浮白居在暗中配合。
“皇上下了罪己诏了。”
“什么?!!快快快,这回真的是大事。”
一会的功夫,皇榜被围的水泄不通,百姓们争相查看,有不认字的还拜托旁边认字的帮忙念一下。
最后是太学的学生们,在榜前诵读,让大家都听的清楚明白。
“朕闻之,天生民,为之置君以养治之.......痛心腼面,罪实在予,永言愧悼,若坠泉谷。”
最后一句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安静,百姓无不痛心,感念皇上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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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罪己诏颁布之后,军队那边的骚动也平息了。”萧承逸看了看路,昨天杨铭说他们快到了。
“效果还是挺好的。”苏青鸢拿着一本书边看边敷衍着。
“不过还是有些零星的声音。”萧承逸想了想:“民间和军队那边都有。”
“嗯?”苏青鸢从书里抬头,看着萧承逸:“声音?不会是关于你的吧。”
皇上在面对鸿煊谣言的时候风平浪静,在琅阙谣言的时候又是檄文又是罪己诏,在一些人的眼里,做实了谣言的一份。
还是那句话,先太子是他们的白月光,是一些人心里正统继承人。
而这个正统继承人没了之后,皇上其实又议储了一次,很多人不知道,但知道的人都将这件事奉为圭臬,而且他们有着极重的话语权。
苏青鸢想了想,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