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秦若雪红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但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哪有半点害怕？全是嗜血的兴奋。她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身子软若无骨地往林凡身上一靠，指尖在他胸口划过：“不过嘛，姐姐我就喜欢你这股疯劲儿。这方圆百里变坟场？听着就带劲。”
林凡嘿嘿一笑，转头看向另一边。
冷月心正低着头，手里那把虚幻的冰剑明明灭灭。她可是正道魁首天剑宗的大师姐，以往这种设伏杀人、阴险毒辣的勾当，她是看都不屑看一眼的。
“怎么，大师姐怕了？”林凡故意激她，“要是怕脏了手，你可以躲远点，反正那帮狗杂碎主要是冲着我来的。”
“谁说我怕？”
冷月心猛地抬头，那双刚蜕变完的冰蓝色眸子里，闪过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决绝。
“正道也好，魔道也罢，要是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道？”她声音清冷，却透着股狠劲，“既然他们不给我活路，那就让他们死。”
这回答把秦若雪都听愣了，随即吹了声口哨：“哟，咱们的冰山圣女开窍了？看来刚才那场‘深度交流’效果不错嘛。”
冷月心耳根一红，狠狠瞪了秦若雪一眼，却没反驳，只是默默往林凡身边挪了挪。
没办法，那股该死的混沌气机还在拉扯，离得远了，丹田里就像有把火在烧，只有贴着这男人，那种燥热才会平复下去。
“行，既然全票通过，那咱们就开整。”
林凡手一挥，天衍盘嗡的一声投射出一幅巨大的全息地图。
这地图精细得吓人，连地上的草皮都能看清。林凡手指飞快划动，最后定格在一处地形狭长、阴气森森的峡谷上。
“阴风谷。”
林凡指着那处绝地，“这里地势低洼，常年不见阳光，最适合阴人。咱们就在这儿，给那帮上界来的大爷们准备一份‘全家桶’套餐。”
“第一层，若雪，你的主场。”林凡在谷口画了个圈，“我要你在半天之内，把这谷里所有的妖兽全宰了，血别浪费，全部汇入地下，布个‘万魂血祭阵’。不管是迷魂还是削弱，只要能让他们恶心，怎么阴损怎么来。”
“没问题。”秦若雪眼中红光一闪，“玩血，我是祖宗。”
“第二层，这里。”林凡手指滑向谷底深处的一条地下暗河，“月心，你的任务最重。我要你用现在的极寒之力，把这条暗河给我封死。”
冷月心皱眉：“只是封死？这能伤到化神期？”
“不懂了吧？这叫物理学修仙。”林凡咧嘴一笑，笑得像个老奸巨猾的狐狸，“你把河面冻住，再撤掉灵力……轰！那就是个天然的高压水雷，配合你的寒气，爆发的威力，就算是化神期也得脱层皮。”
冷月心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太懂什么叫“高压水雷”，但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男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阴招？
“那我呢那我呢？”苏媚然从角落里探出个脑袋，一脸期待，“师兄，我是不是负责在后面喊‘666’就行了？”
林凡瞥了她一眼，笑得更灿烂了：“哪能啊，师妹你可是这次计划的核心——诱饵。”
“啊？！”苏媚然脸垮了，差点哭出来，“师兄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啊！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别急着拒绝嘛。”林凡随手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件光芒闪闪的法宝，往地上一扔，“你就负责在陷阱最深处，用你的幻术把这几件破烂伪装成‘上古遗宝’出世的样子。那帮人既然是来找东西的，看到这动静肯定得疯。”
“而且，”林凡压低声音，“事成之后，那帮化神期的储物袋，分你一成。”
“成交！”苏媚然立刻变脸，抱起地上的法宝就往外冲，跑得比兔子还快，“师兄你就瞧好吧，演戏我是专业的！”
看着这活宝跑远，林凡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行了，干活之前，还有个事得弄清楚。”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冷月心，“刚才那天机预警里提到了一把‘钥匙’。月心，你老实跟我说，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
冷月心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我真不知道。除了寒霜剑，我身上连块多余的玉佩都没有。我也奇怪，为什么那个血神宗的人会说我有钥匙。”
“不是实体？”林凡眉头紧锁。
他拿起天衍盘，对着冷月心扫了一圈。
【叮！扫描失败。目标体内存在高等级屏蔽法则，无法解析。】
连系统都扫不出来？
“这就有点意思了。”林凡把天衍盘一收，往前逼近了一步。
冷月心被他这侵略性的动作逼得退到了岩壁上，退无可退，只能紧张地贴着墙：“你……你要干什么？”
“别动，借个火。”
林凡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突然伸手，按住了冷月心的额头。
“唔！”
肌肤相触的瞬间，冷月心娇躯猛地一颤。
那股熟悉的电流感窜遍全身，那种酥麻让她双腿发软，差点顺着墙根滑下去。
“忍着点。”林凡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此刻，在林凡的识海中，那株刚长出来的青莲突然光芒大作。
混沌气流顺着他的手指，霸道地冲进了冷月心的眉心。不是灵力探查，是灵魂层面的入侵。
冷月心感觉自己像是一丝不挂地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记忆，都被那股青色的气流蛮横地翻阅着。
羞耻感让她浑身滚烫，脸上红得像是要滴血，嘴里忍不住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嗯……轻、轻点……”
旁边的秦若雪抱着胳膊，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一幕，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咱们的大师姐叫得真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干什么坏事呢。”
林凡没理会秦若雪的调侃，他的意识已经深入到了冷月心的灵魂最深处。
在那里，原本应该是一片纯净的识海，此刻却被迷雾笼罩。
而在迷雾的最中央，林凡终于看到了那个东西。
不是实体钥匙。
那是一个烙印在灵魂本源上的金色符文！
这符文古老、繁复，散发着一种比上界还要久远的苍茫气息。仅仅是看一眼，林凡就感觉自己的神魂都要被吸进去。
就在这时，他识海中的青莲剧烈摇曳，一道清气喷出，强行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呼——！”
林凡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背后的衣服瞬间被冷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