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是木制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扶手上的漆都磨掉了,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
到了二楼,吴大姐推开一间靠街的房间门:
“谢老板,您看这间行不?窗户对着老街,通风好,就是小了点。”
谢清瑶走进去看了看。房间也就十来平米,靠里摆着一张硬板床,床垫薄薄的,铺着蓝白格子的床单;
床旁边是一张掉漆的木桌,桌角缺了一块,用透明胶缠了几圈;
桌子旁边放着一把旧木椅,椅背上还钉着个钉子,挂着块抹布;
墙角有个老式脸盆架,上面放着个搪瓷脸盆,盆底还有点锈迹。墙壁刷的白灰都泛黄了,有的地方还鼓了泡,一碰就能掉渣。
“挺好的,就这间。”谢清瑶满意地点头,“吴大姐,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吴大姐赶紧说,“您要是缺啥,就喊我,我住一楼,随时都在。”
这时,王一山和赵铁柱也跟着吴大姐,去看了自己的房间,王一山则跟在谢清瑶身边,等吴大姐下楼了,他才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跟谢清瑶说:
“嫂子,这里的安全系数太低了。楼道里没有监控,窗户也没装防盗网,楼下就是老街,人来人往的,鱼龙混杂,要是有人想对您不利......
要不要我现在联系当地派出所,让他们派两个人过来巡逻?或者我再调两个兄弟过来,24小时守在门口?”
谢清瑶正在整理带来的行李,闻言抬头,摆了摆手: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一山,你也知道,我们这次来,明着是考察,其实是为了找二十五年前的线索。
要是搞得太张扬,派出所的人一来,老百姓该不敢跟我们说实话了,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她顿了顿,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往楼下看了一眼,又转回头说:
“非常时期,低调行事最稳妥。你让兄弟们辛苦点,两个人一组,轮流在招待所门口、楼道口守着,不用穿制服,就装成逛街的游客,多留意进出的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房门反锁,有任何动静立马汇报,这样就够了。”
王一山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嫂子,您的安全......”
“我的安全没问题。”谢清瑶笑了笑,“我这一身打扮,再住到这种招待所里,别人只会觉得我是个普通的小商人,不会多想。倒是你们,别太紧张,免得露了破绽。”
王一山见她坚持,也只好点头:“行,嫂子,我这就去安排。”
等王一山走了,谢清瑶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最普通的浅灰色棉质T恤,一条深蓝色的长裤,又把身上的西装套裙换下来,叠好放进箱子里。
她摘下手腕上的名贵腕表,放进首饰盒里,又把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取下来,一起收好。
最后,她把长发随意挽成一个丸子头,用一根皮筋扎住。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房间里,那面挂在墙上的旧镜子前。
镜子边缘的水银都掉了一块,照出来的人影有点模糊。
但能看出来,镜子里的人褪去了商界女王的凌厉,穿着简单的棉T恤,头发随意挽着,脸上没了精致的妆容,只剩下淡淡的素颜,看起来就像个跑业务,跑了大半个中国、风尘仆仆的普通女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