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即是缘,又何必在意名讳。”
宋九月打断他,“公子可唤我月姑娘。”
萧煜虽有遗憾,却还是含笑应下。
“月姑娘安好,在下萧煜。”
他的目光隐晦又炙热,牢牢锁在她身上,仿佛怕她下一瞬就会消失。
宋九月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觉背后一凉,像是被人用刀子盯着。
她猛地转头,心瞬间沉了下去。
沈清寒?他不是去山下救灾了吗?
只见他一袭蓑衣遮去半张脸,只露出如刀锋般凌厉的下颌线,周身裹着暴雨的湿气,透着凛冽的肃杀之气。
宋九月心头慌了一瞬,若是他此刻上前,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可下一瞬,沈清寒却转过身,沿着回廊径直离去,蓑衣上的水珠一路滴落,证明着他方才确实来过。
“月姑娘,你在看什么?”
萧煜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宋九月回过神,起身行了一礼。
“萧公子,今日天色已晚,小女子不便久留,还要回去服药。”
她从竹篮中取出一包油纸包裹的桂花糖,递到他掌心。
“服药时吃块糖,能缓解苦涩。”
没等萧煜反应,她便如蝴蝶般转身离去。
萧煜低头望着掌心的桂花糖,心头甜丝丝的。
陈默端来药汤,他第一次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口中还残留着苦涩,便立刻塞进一块桂花糖。
甜蜜的香气在口腔中扩散,他忽然生出几分冲动,起身追了出去。
可回廊上早已没了宋九月的身影。
只剩冰冷的雨水打湿他的鞋靴,平添几分酸涩与惆怅。
远处的拐弯处,沈清寒立在蓑衣中,身影沉重而寒凉,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去。
他一路回到院落,推门便瞧见杏花树下的宋九月。
她已摘
“沈督主。”她轻声唤道。
沈清寒却径直越过她,嗓音含戾。
“娘娘还请自重,莫要再同西院那位来往。”说罢他便回了房。
宋九月手持蒲扇的动作顿了顿,唇角扬起一抹讥讽。
如今的她,究竟是宋九月,还是宋贵妃?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又何谈“自重”?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拼尽全力,不顾一切地争取一线生机。
夜色渐浓,沈清寒在宋九月房门外立了良久,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门轴转动的瞬间,热气氤氲了他的视线,盈盈烛火下,是一道背对着他的白皙身躯。
她正坐在浴桶中,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身后,指尖轻轻撩拨着水,水珠顺着手背滑落至肩头,晶莹剔透。
宋九月听见动静转头,瞬间捂住自己,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沈督主为何擅闯!”
她大眼睛里迅速染上委屈水雾,看得沈清寒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自觉理亏,转身便出了门,还顺手带上了房门,隔着门板回头睨了一眼,藏着锐利冰冷。
“本督只是有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