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惊天的秘闻,却没能动摇苏九的心神分毫。
因为,那九道星辰光柱,已经到了!
“轰——!”
第一道光柱,狠狠地,撞在了苏九的身上!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那浩瀚的星辰之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涌入了苏-九的身体!
“呃啊啊啊——!”
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传遍了苏九的四肢百骸!
他的皮肤,寸寸开裂,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裂缝中迸射而出。他的经脉,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强行拓宽,每一根血管,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呻)吟。
他的身体,正在被强行改造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容器!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九道光柱,尽数归一,全部灌入了苏九那小小的身躯之中!
那一刻,苏九整个人,都变成了一颗璀璨到极致的、无法用肉眼直视的……人形太阳!
浩瀚、神圣、充满了“生”之气息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整片夜空,都照耀得如同白昼!
那股笼罩着龙王庙的“终焉”魔气,在这绝对的光明面前,如同薄冰般,迅速消融!
“不……不可能……”
玄司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他从那光芒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凌驾于“终焉”与“创世”之上的,更加本源的气息!
那是……融合了“苏氏血脉”与“华夏星辰”两大传承后,所诞生的,独一无二的……守护法则!
“玄司……”
光芒之中,传出了苏九的声音。
那声音,不再虚弱,而是变得宏大、威严,仿佛是这片天地,在借他的口,发出宣告。
“你们的‘家’,早已湮灭在时光的长河里。”
“而我的‘家’,就在我的身后。”
“以我苏九之名,敕令——”
“天、地、人,三才归一!”
“邪祟……退散!”
苏九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瞳孔中,喷射出的,是两道凝若实质的、纯粹的星辉!
他抬起手,朝着脚下那片被污染的大地,狠狠一按!
“轰隆——!”
无法形容的净化之光,以他为中心,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座龙王庙!
那并非是简单的能量冲击,而是一种更高维度的“规则覆盖”!
玄司布下的“终焉”法则,在这股更加强大的“守护”法则面前,连一秒钟都没有撑住,便被彻底地、蛮横地……改写、覆盖、净化!
那些黑色的地脉裂痕,在光芒的冲刷下,非但没有愈合,反而从中,生长出了一株株金色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莲花!
秦淮河停滞的河水,重新开始奔腾,甚至比以往,更加清澈,更加充满了灵性!
被污染的龙脉,在这一刻,不仅被治愈,更是在这场“神之手术”中,完成了……新生!
“噗——!”
法则被破,玄司如遭雷噬,猛地喷出了一口黑色的逆血。
他那身古老的黑袍,寸寸碎裂,露出了其下干瘪、枯槁,仿佛随时都会化作飞灰的身体。
他败了。
败得一塌糊涂。
他看着那个沐浴在星光中,宛如神只的年轻人,浑浊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苏九……你……你这是在与整个‘归乡’的浪潮为敌……”
“觉醒,已经开始……你这块小小的石头……终究……会被大潮……碾碎……”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再也无法维持形态,化作一道黑烟,遁入了阴影之中,狼狈地,消失不见。
他,逃了。
随着玄司的退走,那人形的太阳,也缓缓地,收敛了光芒。
苏九的身影,重新显现。
他单膝跪地,浑身浴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恐怖的裂痕,看上去,就像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但他,终究还是撑住了。
他赢得了这场,至关重要的……龙脉之战。
“苏……苏哥……”
秦海扔掉手中已经变形的防爆盾,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看着苏九这副惨状,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眼圈,竟然红了。
苏九抬起头,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
“别……哭丧着脸……”
“你看……”
他抬起那只布满裂痕的手,指向了天空。
“天……亮了。”
只见那片原本被黑色旋涡笼罩的天穹,此刻,虽然旋涡依旧,但城市的上空,却仿佛多了一层由星光构成的、璀璨的、无形的“天网”。
它,正在顽强地,抵抗着来自“归源之门”的侵蚀。
“天罗地网”,虽未大成,但已初现神威。
而苏九,看着自己那只几乎要碎裂的手,感受着体内那股融合了星辰之力后,正在缓缓修复着身体的、全新的力量,眼神,却变得无比深邃。
“回归”……“先祖”……“混沌归源之体”……
玄司的话,为他揭开了一个,远比“侵略”,要更加恐怖,也更加……悲哀的真相。
这场战争的本质,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守护”与“毁灭”的对决。
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回家”之路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