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没有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什么东西被彻底抽空的内爆声。
那颗巨大的血肉肿瘤，连同阿四最后的神魂，在苏九的掌心前，彻底湮灭，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随着阵眼被破，整个“万符血狱阵”瞬间崩溃。
扭曲的空间恢复了原状，墙壁还是墙壁，地面还是地面。仓库内，那股令人作呕的阴邪之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后初晴般的清新。
阳光从被苏九暴力破开的大门外照射进来，洒下一片金色的光斑，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那七八具被逆转了控制的符奴，在阵法崩溃的瞬间，便齐齐一僵，眼中的赤红色鬼火“噗”地熄灭，变成了一堆堆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冰冷的“零件”，散落在地。
而仓库角落里，那几个幸存的黑袍邪修，早已瘫软在地，屎尿齐流。他们看着那个站在光里的年轻人，眼神里连恐惧都生不出了，只剩下一种仰望神明般的、最原始的敬畏。
苏-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几分。
一心三用，同时维持古宅的守护，分神逆流追踪，再到本体亲至，强行破阵，最后更是以道场之力硬生生“消化”了一整个即将自爆的邪阵。这对他的消耗，是巨大的。
道场之力，几乎被抽空了九成。
但他赢了。
赢得了时间，也赢得了……答案。
就在阿四的神魂被彻底净化的最后一刹那，苏九的道场捕捉到了一缕不属于阿四本人的、极其微弱却又无比坚韧的残存意念。
那是一道烙印。
一道由更上位的存在，留在阿四神魂深处的、用于监视和操控的烙印。
苏九的心神，毫不犹豫地触碰了上去。
“轰！”
一幅画面，如同惊雷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那是一间昏暗、古朴、点着无数魂灯的密室。一个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黑影，端坐在一张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
黑影没有说话，但苏-九却能感觉到一股如渊似海、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威压，从那道黑影身上散发出来。
那不是阿四这种符箓大师能比拟的。
那是一种……真正屹立于玄学界顶端，俯瞰众生的……巨头的气息！
画面一闪而逝。
苏九闷哼一声，只觉得眉心一阵刺痛。那道烙印中蕴含的意志，即便只是一丝残影，也强大到足以反伤他的神念。
他晃了晃身子，稳住心神。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足够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顺着邪修这条藤，摸到了后面那只真正的大瓜。
“滴滴……”
通讯器里，传来猴子带着哭腔和狂喜的呼叫。
“九哥！我的亲哥！你还活着啊！刚才那边的能量读数直接爆表了，服务器烧了三台！我还以为你把自己发射到外太空了！古宅那边……那小姑娘没事了！那道黑气自己消失了！你……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苏九拿起通讯器，嘴角牵起一抹疲惫却又释然的弧度。
“没什么。”
他看了一眼仓库角落里那几个已经吓傻的邪修，淡淡道。
“掀了张桌子，顺便……看到了下一个庄家。”
ps：当你知道了幕后黑手的存在，是选择立刻正面挑战，还是先悄悄发育，再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