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指节，在指挥台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下，都敲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他知道，今天，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将彻底改变天枢，甚至改变这个国家未来走向的决定。
他不能再用“合作者”、“特殊人才”这样的标签去定义苏九了。
“从今天起，”秦越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所有关于苏九的资料，全部列为最高绝密等级，代号……‘天宪’。”
天宪，代天言法，言出法随。
“所有部门注意，我们对‘天宪’的行动方针，由‘观察、研究、合作’，转变为‘理解、配合、支撑’。”
秦越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尤其是那些科学家。
“我不管你们是用量子力学，还是用弦理论，或者干脆去翻道藏佛经。我给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尽一切可能，去理解‘天宪’的力量体系，不是为了复制，不是为了制衡，而是为了在他需要的时候，我们能跟得上他的脚步，能为他提供最有效的支持。听明白了吗？”
“明白！”
回答的声音稀稀拉拉，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
秦越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猴子身上。
“猴子。”
“到！”猴子一个激灵，差点把怀里的仪器扔出去。
“成立一个特别情报小组，由你担任组长，直接向我负责。你的任务，就是作为天枢与‘天宪’之间的联络官。他的一切需求，无论多么匪夷所思，都在第一时间满足。他要去的地方，提前扫清一切障碍。他要对付的敌人，提前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挖出来。”
秦越的语气变得无比严厉：“记住，从现在开始，苏九的事，就是天枢最高优先级的事。我们的科技，我们的算力，我们的情报网络，都将是他最坚实的后盾。我们要做的，不是去衡量神明，而是要成为……神明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剑！”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所有人脑海里。
他们看着秦越，这个向来以冷静、理智着称的铁血将领，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
那不是盲从，而是在见证了无法理解的伟大之后，所做出的、最理智的豪赌！
赌上天枢，赌上这个国家的未来，去相信一个人的力量。
猴子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用力挺直腰板，吼得声嘶力竭：“保证完成任务！”
“很好。”秦越点头，“现在，执行你的第一个任务。把‘无生道’和‘紫霄观’的所有情报，调出来。”
“是！”
猴子立刻将怀里那台还在抽搐的仪器塞给旁边一个同事，自己则飞快地冲到一个操作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舞出一片残影。
很快，环形主屏幕上，出现了紫霄观的资料。
那是一座位于港区半山腰的古老道观，照片上看起来古朴而宁静，香火鼎盛，游人如织。任观主“清风道长”的生平都一清二楚。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然而，当猴子调出另一份被标记为“乙级加密”的关联档案时，他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整个战情分析室，都能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头儿……”猴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指着屏幕上的一行小字，“这个……紫霄观的安防系统……以及地下的避难工事……在十年前，是由天枢的一个退休元老，亲自带队设计的。”
秦越的瞳孔骤然一缩。
猴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这位元老……他的代号，叫‘天工’。他主持设计的最后一项工程，就是我们现在脚下这座……天枢地下基地的防御体系。”
ps：当你的矛，将要刺向你曾经亲手打造的盾时，你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