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嘛!”王德发一拍大腿,脸上瞬间恢复了血色,得意洋洋地对李主任说:“看见没?重启成功了!比我家的电脑开机都快!”
他凑到苏九身边,满脸崇拜,压低了声音:“苏神仙,牛!实在是牛!您这哪是救人啊,您这是直接跟阎王爷抢业绩啊!”
苏九没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只是看着苏醒过来的陈玄,神情凝重。
“先生……”陈玄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他看着苏九,眼神里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敬畏与感激,“我……我刚才……”
“我看到了。”苏九打断了他,“你看到了祭坛,我也看到了他们的意志。”
陈玄浑身一颤,回想起被拖入深渊时那股冰冷怨毒的意志,依旧心有余悸。“那东西……它想杀了我!不,它想吃了我!”
“它不仅仅是想吃了你。”苏九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它还给你留了个记号。”
“记号?”陈玄一愣。
苏九伸出手指,在陈玄的眉心处虚虚一点。陈玄看不到,但在苏九的“法眼”之中,能清晰地看到一个极其微弱、由怨气凝结而成的黑色符文烙印,深深地刻在了陈玄的魂魄之上。
“这是一道‘索魂印’。”苏九缓缓道,“只要这个印记在,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们都能感知到你的大致方位。那个祭坛的主人,现在知道,有‘狱卒’还活着,并且窥探了它的秘密。”
王德发听得一愣一愣的,倒吸一口凉气:“我靠!这不就是被装了GpS定位吗?还是个无法卸载的流氓软件!”
这个比喻虽然粗俗,却异常贴切。
陈玄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本以为自己捡回一条命,没想到却成了敌人挂在地图上的一个活靶子。
“先生,我……”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们现在不仅有了龟甲,还知道了你的存在。恐怕,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要么是为了灭口,要么是想从你这个‘狱卒’后人身上,得到更多关于‘三才镇运盘’的秘密。”苏九分析道。
局势,在短短几分钟内,急转直下。
他们不再是隐藏在暗处的猎人,而是变成了随时可能被猎杀的猎物。
“那……那我们怎么办?”王德发也急了,“报警?跟警察说有个老神仙被装了GpS,对方想打开一个什么盘子放出一个大魔王?警察不得把我们当精神病抓起来?”
“城市心脏……我最后看到的画面,就是那座祭坛,它就在……就在城市的心脏
“城市的心脏?”苏九眉头微蹙。
这是一个模糊却又指向性极强的词。
一个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什么是它的心脏?
是地理位置的中心点?是权力汇聚的市政大楼?是经济命脉所在的金融中心?还是人流最密集,维系着整个城市运转的交通枢纽?
每一个,都有可能。
但无论哪一个,都意味着一件事——那个被镇压了数百年的东西,就蛰伏在整个城市最繁华、最重要的地方。一旦它脱困,后果不堪设想。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恩怨,一个家族的宿命了。
苏九沉默了片刻,心中已有决断。他转身对王德发说:“你留在这里,找最可靠的人,二十四小时看护好他,任何人不得探视。我去去就回。”
“先生,您要去哪?”王德发连忙问。
苏九的目光,望向窗外灯火辉煌的都市夜景,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去把另外两把‘钥匙’的下落,找出来。”
他要抢在敌人之前,找到那张药方和那张面具的线索。既然对方已经出牌,那他就必须立刻反击,打乱对方的节奏。
说完,苏九转身便向病房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出病房门的瞬间,他的脚步,猛地一顿。
走廊里空空荡荡,因为王德发的提前清场,连一个护士的影子都没有。惨白的灯光将走廊照得毫无死角。
可苏九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定在走廊尽头,那扇通往安全通道的、紧闭的防火门上。
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一闪即逝的、带着极度恶意的窥探。
那感觉,和祭坛上那股意志,同出一源。
王德发跟了出来,看到苏九停下,奇怪地问:“苏神仙,怎么了?”
苏九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清晰。
“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找上门了。”
ps:你认为这找上门的,会是神秘势力的成员,还是被他们操控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