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被篡改的‘药引’!”
“嘶——”
王德发和林建国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天灵盖。
苏九缓缓收回手,看着脸色煞白的两人,一字一句地,揭开了这人间惨剧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从这味毒药引被激活的那一刻起,整个‘固本培元’局,就逆转成了最恶毒的‘人油慢熬’局。”
“这满屋子的药香,不再是滋补,而是‘柴火’。”
“这栋别墅,不再是家,而是‘药罐’。”
“而你们一家人……”苏九的目光扫过林建国,最终落在他身后那间紧闭的、属于他儿子的卧室房门上,“就是在这罐子里,被文火慢炖的药材。”
“轰!”
林建国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撞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眼中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
“‘离火’之煞,其性爆裂,首当其冲的,便是克制它的‘肝木’。”苏九的声音,像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宣判,“所以,你的儿子,家中的‘枝叶’,最先凋零。肝魂被焚,神智错乱,这是必然的结果。”
林建国猛地想起了自己儿子被送进精神病院前,那双充满恐惧和狂乱的眼睛。他当时只以为是学业压力太大,却不知,自己的孩子,竟是在无形的烈火中被活活“烤”疯的!
“肝木一倒,脾胃失衡。”苏九的目光转向楼梯口,那里,赵静刚刚被佣人扶回房间,“你的妻子,开始出现幻视幻听,精神衰弱。而你,作为家中的梁柱,你的事业,也就是你家的‘外运’,开始接连出问题,财源枯竭。”
“最后……”苏九看向二楼那间死气沉沉的主卧,“当枝叶和梁柱都已腐朽,这火,便开始慢慢熬干最后的‘根’。你父亲的肾水精元,被这大阵日夜蒸干,直到油尽灯枯。所以,无论去哪家医院,都查不出任何病因。因为他不是病了,他是在被‘炼’成一味药。”
“呕——”
林建国再也忍不住,他趴在沙发边,剧烈地干呕起来,胆汁都快要吐出。他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悔恨。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父亲的身体会一天天枯萎。
为什么妻子的精神会一步步崩溃。
为什么儿子的前程会一夜间毁灭。
原来,他们一家人,从住进这栋亲手打造的豪宅开始,就成了别人药罐里,三味不同火候的“药材”!
王德发在一旁,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混迹商场多年,见过各种阴险的手段,但跟眼前这事比起来,那些都纯洁得像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
用一幅画,一个风水局,把一个活生生的家庭,当成药材一样,慢慢“熬”死。
这是何等恶毒的心肠!
林建国吐得虚脱,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涌出无尽的怨毒与疯狂,他一把抓住苏九的裤腿,指甲因为用力而深陷进布料里。
“是谁?!”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濒死的野兽,“这幅画……这幅画是三年前,我乔迁新居时,一个生意上的伙伴送的贺礼!是谁要这么害我们家!”
苏九垂眸看着他,神色依旧平静。
“贺礼?”
他摇了摇头。
“能布下这种‘中医风水局’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一个普通的生意伙伴,还没有这个本事。”
苏九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幅画上,眼神变得深邃。
“你再仔细想想。这幅画,是谁画的?这栋别墅的整体布局,又是谁给你做的规划?”
“这背后,必然站着一个,你们林家绝对信赖,甚至敬若神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