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无是处吗？”施雯嘉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从小到大，你除了责备我，还会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夸过我！”
“我为什么要夸你？你做过一件能让我夸得出口的事情吗？”李佩文的话像刀子一样伤人。
母女俩的争吵声，惊动了在二楼佛堂念经的施老夫人。
“吵什么吵？整天都鸡飞狗跳的！”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施老夫人穿着一身深色的对襟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在保姆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
“奶奶……”施雯佳一看到老夫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哭着扑了过去。
“哎哟，我的心肝儿，这是怎么了？”施老夫人一把将孙女搂进怀里，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谁欺负你了？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她抬起头，不满地瞪了儿媳妇一眼。
“佩文，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孩子有话要好好说，你这么大声吼她干什么？”
“妈，您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李佩文看到婆婆出来，气势弱了半分，但语气里依旧充满了怒火，“她把脸都丢到沈家去了！”
“丢到沈家怎么了？”施老夫人不以为然，“沈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能比我们家建国的官大？”
“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佩文急得直跺脚，“人家电话都打到建国的办公室了！说雯佳在学校欺负人，这要是传出去，对建国的影响多不好！”
“欺负人？”施老夫人低头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孙女，“佳佳，你跟奶奶说，到底怎么回事？”
施雯佳抽抽噎噎地，避重就轻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在她嘴里，这件事变成了她和苏瑶的一点小摩擦，是苏瑶仗着沈家的人，小题大做，故意告状。
“……我就是气不过，想跟她开个玩笑，谁知道他们就当真了，还闹得这么大……”
听完孙女的“解释”，施老夫人立刻信了。
“我就说嘛！我们佳佳从小就心善，怎么可能做那种坏事！”她拍了拍施雯佳的手，然后抬头看着李佩文，“听到了吗？就是同学之间开个玩笑！你至于把孩子骂成这样吗？再说了，就算佳佳有错，那也是被人欺负了才还手的。那个叫苏瑶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仗着有沈家撑腰，就无法无天了！”
“妈！您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李佩文简直要被婆婆的溺爱气疯了，“事实是雯佳拿着强力胶，要去弄坏学校的钢琴！这是开玩笑吗？这是人品问题！”
“什么人品问题？她不是没弄成吗？”施老夫人振振有词，“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苏瑶要是没招惹我们佳佳，我们佳佳会去找她麻烦？你这个当妈的，不帮着自己女儿，还向着外人说话！”
“我……”李佩文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知道，只要有这个婆婆在，她就永远别想好好教育女儿。施雯佳从小就是被老夫人带大的，跟她这个母亲一点都不亲近，无论犯了什么错，都有奶奶在后面撑腰。
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施建国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神情严肃，眉宇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怒意。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建国。”施老夫人和李佩文同时开口。
施建国没理会她们，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女儿施雯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