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与世隔绝的一方天地里，所有的规则与协定，最终的解释权，都只属于那个叫做沈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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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纪集团华国总部
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光可鉴人，倒映着窗外南城七月流火的天空。空调冷气开得极足，室内温度恒定在二十二度，可座上每个人的后背都隐隐有些发潮。气氛比窗外的气温还要燥热几分。
主位空着，那是属于沈澈的位置。此刻，坐在左首第一位的沈子轩，便成了这场会议事实上的主导者。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to Ford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显得有些冷淡。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常年在国外浸淫出的艺术气息，疏离而有礼，却也因此显得格外难以接近。
会议室的厚重木门被推开。
沈砚舟在一众高管复杂的注视下走了进来。他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脸上还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和时差颠倒的痕迹。但他身上那件看似随意的黑色丝质衬衫依旧挺括，银灰色的短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锋芒毕露。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属于自己的项目负责人位置上坐下，将一份文件袋随手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在这片死寂中，这声轻响格外刺耳。
“迟到了五分钟，砚舟。”沈子轩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看来德国之行并不顺利，连基本的守时都忘了。”
沈砚舟抬起眼皮，看向他对面的沈子轩。
“倒时差而已，堂哥。不像你，一直在国内养尊处优，自然精神。”
一个董事会的老人清了清嗓子，试图打圆场。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砚舟刚回来，辛苦了。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听听你这次去德国的汇报。”
沈子轩笑了笑，他摘下眼镜，用绒布慢慢擦拭着镜片。
“是啊，我们都很想听听。毕竟，‘星尘计划’的主供应商已经被投资部正式否决了。我很好奇，砚舟你一个人，绕开集团的正常流程，究竟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来。”
他戴上眼镜看向沈砚舟，目光透过镜片带着审度。
“或者说，你根本什么都没谈成，只是去欧洲散了散心，现在回来准备怎么跟董事会交代你这次的擅离职守？”
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知道，沈子轩这是在发难。而且一开口，就直接把问题定性为“擅离职守”，断了沈砚舟所有回旋的余地。
沈砚舟笑了。他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在胸前，整个人显得极为放松。
“交代？当然要交代。”
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袋，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朝沈子轩的方向推了过去。文件袋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行，精准地停在沈子轩面前。
“这是我跟德国‘量子跃迁’公司签署的正式合作协议。以及，在卢森堡注册的专项技术投资基金的全套法律文件。堂哥的德语比我好，要不要替在座的各位叔伯们念念？”
沈子轩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去碰那份文件，而是盯着沈砚舟。
“合作协议？我记得，集团董事会并没有批准任何针对‘量子跃迁’的投资计划。砚舟，你这算是……私刻公章，还是伪造授权？”
“都不是。”沈砚舟说，“我没用集团一分钱，也没用创世纪集团的名义。这份协议的出资方，是我个人。”
他话音刚落，满座哗然。
“个人？”一个副总忍不住开口，“砚舟，你疯了？那可是五千万欧元起步的投入！”
“你拿什么来保证你个人资金的合法性？又拿什么来保证这个合作不会牵连到集团的声誉？”另一个部门主管立刻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