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成功。
短短一句话，却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把手机丢到一边，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床上，心脏砰砰砰地狂跳，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
完了，她把自己交出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短信提示音，而是电话铃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沈屿”两个字，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电话铃声执着地响着，大有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架势。聂晚晚做了几个深呼吸，按下了接听键，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到耳边。
“喂？”她的声音有点发虚。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沈屿低沉悦耳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似乎比平时柔和一些，“看来你已经考虑清楚了。”
“嗯。”聂晚晚小声应着，“你不是说宴会之前给答复就可以吗？我现在给答复，也不算晚吧。”
“不晚。”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只是为了避免歧义，我需要跟你确认一下。你答应的，是我做你真正的男朋友，对吗？”
“……”聂晚晚的脸颊又开始升温，感觉自己的耳朵尖都在冒热气。
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
“好。”他说，“那么，晚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沈屿的女朋友了。”
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宣布了他们关系的确立，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
聂晚晚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作为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他继续用那种平稳的语调说道，“明天有空吗？”
“明天……应该有。”她已经被他带乱了节奏，只能迷迷糊糊地回答。
“那好。明天我们约会。”
“去……去哪里？”
“游乐园。”
聂晚晚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想到沈屿这样的人，会把第一次约会的地点选在游乐园。
“怎么，不喜欢？”他问。
“没有没有。”她连忙说，“很喜欢。就是……有点意外。”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早点睡，我的女朋友。晚安。”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她的心尖。
“......晚安。”聂晚晚小声地回道。
挂断电话之后，她握着手机愣愣地坐在床上，过了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傻笑起来。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很甜很长的梦。
第二天早上，聂晚晚起了个大早。她站在衣柜前，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挑选着约会的衣服。最后，她选了一条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裙摆点缀着细碎的白色雏菊，外面搭了一件薄薄的白色针织开衫。她还特意化了一个淡妆，将长发编成一个俏皮的侧边麻花辫，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颗甜甜的水蜜桃，美丽又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