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苏宇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放弃,然后等死吗?等着黑豹来剁了我的手吗?还是你替我把手交出去?”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阿虎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给我接着查!”苏宇的声音嘶哑而坚定,下命令道,“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撒出去!一天二十四小时给我盯着!我就不信,她苏瑶还能一辈子待在乌龟壳里不出来!只要她出门,就一定有我们能钻的空子!她总有落单的时候!”
“是,是,宇哥。”阿虎不敢再多说半个不字,只能连声应了下来。
地下室里的气氛都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苏宇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每隔几分钟就会拿起手机看一次,但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凌晨时分,刀疤男回来了。
他开着那辆新到手的黑色帕萨特,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地下室附近一个隐蔽的巷子里。
“宇哥,车没问题。”他走进来,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放在桌上,“东西也都在这里了。一瓶工业乙醚,量大管够。几卷结实的尼龙绳,还有我让朋友从黑市上弄来的三把开山刀,都开了刃,吹毛断发,锋利得很。”
苏宇走过去,打开那个散发着机油味的袋子,拿出其中一把开山刀。刀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有一种残酷的美感。他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刀刃,发出一声清脆悠长的嗡鸣。
这冰冷的触感和杀气腾腾的外形,让他那颗被焦虑和无力感反复灼烧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有了这些东西,他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掌握了力量和主动权。
“干得不错。”他难得地夸了一句。
但这点微末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关于苏瑶的消息,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她就像一个生活在云端之上的人,与他们这些挣扎在阴沟里的老鼠没有任何交集。
阿虎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浓浓的绝望,“宇哥,我们没时间了!”
“闭嘴!”苏宇猛地吼道,他知道手下这帮乌合之众的耐心和胆量,正在被时间一点点耗尽。如果再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这个刚刚用金钱和死亡威胁凑起来的团伙,随时都可能一哄而散。
就在这时,地下室那扇破旧的木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谁?”刀疤男立刻警惕地喝道,同时一只手悄然伸向了桌上的开山刀。
“是我,宇哥,虎哥,我瘦猴!”门外传来一个有些尖细的、压抑着兴奋的声音。
“让他进来。”苏宇说。
门被迅速打开,一个身材瘦小、长着一对招风耳的男人像泥鳅一样溜了进来。他叫瘦猴,是阿虎手下的一个小弟,平时专门负责在南城各大高档酒店和娱乐场所当服务生,打探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来换钱。
“宇哥,虎哥。”瘦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一抹潮红,那是极度兴奋的表现,“有……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苏宇和阿虎几乎是同时开口问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