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被她吼得一愣,随即那张格外苍白浮肿的脸上,也浮现出狰狞的怒气。
“苏娇娇,你别忘了!老子变成今天这样是为了谁?”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恨意,“要不是你在我耳边天天念叨,说那个小贱人怎么抢了你的东西,我们家怎么会破产?”
“你放屁!”苏娇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只是让你想办法出口气!谁让你那么蠢?绑架?你他妈的脑子里装的是屎吗?你以为沈澈是什么人?你看看你找的那几个废物,不仅没把事情办成,还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现在还连累我!”
“我连累你?”苏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疯狂地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却只能徒劳地晃动着上半身,那样子看起来滑稽又可悲。
“苏娇娇,我们俩到底是谁在连累谁?从我们家还没破产的时候开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演戏,今天说苏瑶偷了你的项链,明天说苏瑶在背后说你坏话,后天又说苏瑶故意打碎了妈妈最喜欢的花瓶?你他妈干的那些破事,哪一件不是老子帮你擦的屁股?”
“我打断那个小贱人的胳膊,是为了谁?我把她关在地下室里饿了两天,又是为了谁?”
苏宇的眼睛变得赤红,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属于施暴者的记忆,此刻像是报复一样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我他妈当年就是被你这个绿茶婊当枪使了!现在你倒好,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告诉你,没门!我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你这个疯子!你血口喷人!”苏娇娇被戳中了痛处,气急败坏地扑上去,用她那尖利的指甲去抓苏宇的脸。
苏宇现在双手被废,根本无法还手,只能任由那几道尖锐的疼痛在脸上划开。他被彻底激怒了,猛地用头向前一顶,狠狠地撞在了苏娇娇的鼻梁上。
“啊!”
苏娇娇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后退了两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指缝间流了出来。
“苏宇你敢打我?你这个废物竟然敢打我?”她看着手上的血,彻底失去了理智,像个泼妇一样嚎啕大哭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你这么个没用的哥哥!伺候你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凭什么?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啊!”
她的哭喊声和苏宇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在这间狭小肮脏、充满了绝望气息的出租屋里回荡。
这段时间里,这样的争吵和打骂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他们就像是两只被困在同一个笼子里的野兽,疯狂地撕咬着对方,将自己所有的不幸和怨恨,都发泄在那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身上。他们互相指责,互相咒骂,仿佛只要证明了对方才是罪魁祸首,自己的处境就能好过一点。
然而,每一次争吵过后,剩下的只有更深的疲惫和绝望。他们就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囚,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不久后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