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媛拿起铅笔，在画本上勾出个缩小的茶盏吊坠，旁边加了行小字：“摸得到的光”。她的鼻尖沾着点铅灰，像落了片小灰尘：“那我们的工作室要放张长桌，大家可以一起敲锔钉、画插画；窗户要大，阳光能照进来；还要放个展示柜，摆周爷爷修复的碎瓷——比如王奶奶的那只碗，还有张叔的花瓶。”
周启明突然站起来，往里屋走。过了一会儿，他抱着个旧木箱出来，里面装着十几枚鎏金锔钉：“这些是我爹当年存的，给你们做文创。每枚锔钉都磨过百遍，能把光留住。”
陆泽宇接过锔钉，指尖碰到老人的手——粗糙、温暖，像握着块老茶砖。他想起昨天茶伯说的话：“优化不是让你躺着拿好处，是让你把心里的热变成光，照到别人身上。”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启动资金，不是面板的施舍，是他们一起攒起来的热——周启明的坚守、苏清媛的创意、林枫的帮忙，还有他自己从“躺平”到“传递光”的改变。
中午的时候，三人坐在锔瓷店的门槛上吃林枫订的外卖——是云州老巷的卤煮，香味飘得整条街都能闻到。周启明啃着卤蛋，指着对面的老房子：“那间铺子要转租，我去问过，租金不贵，离老街近，适合做工作室。”
苏清媛扒着米饭，眼睛发亮：“真的？那我们下午就去看！我要在窗户边种盆薄荷，这样工作室里有清香味；还要挂串风铃，风一吹，就能听见光的声音。”
陆泽宇望着她，阳光穿过她的长发，在她的鼻尖投下片小阴影。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样子——电梯里，她抱着个纸箱，身上有松木香，像株刚浇过水的玉兰。现在她坐在他身边，说着工作室的规划，眼睛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亮。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面板的提示：「启动资金已发放，「光的容器」工作室筹备进度：20%。奖励：「文创设计」技能包。」
他默念“兑换”，脑海里涌进潮水般的知识——如何将锔钉的金属质感与插画的水彩感融合，如何选环保陶瓷做茶盏周边，如何写产品文案让“光的温度”具象化。苏清媛突然“呀”了一声，举着画本喊：“泽宇！你看！我画的工作室窗户上，有个眼睛符号！”
陆泽宇凑过去，画本上的窗户边，果然画着个和吊坠一样的眼睛符号——线条很轻，像用晨雾描的。阳光照在上面，符号似乎要从纸里钻出来，落在他们脚边的青石板上。
“是光。”周启明抹了抹嘴，声音里带着点感慨，“你们把光画进画里，放进锔钉里，敲进瓷片里。等工作室开起来，这些光就会跑到更多人手里——比如那个蹲在地上画chalk的小女孩，比如王奶奶，比如所有摸到这些东西的人。”
风里飘来檀香味和卤煮的香气，陆泽宇望着远处的江景——摩天轮在转，江面上的波光像撒了碎金。他伸手握住苏清媛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像握着个小太阳。他想起昨天在江边说的话：“真正的优化，是把心里的热传出去。”现在他终于做到了，不是靠面板的奖励，是靠自己的双手，靠和身边人的一起努力。
晚上，林枫在烧烤摊举着啤酒瓶喊：“恭喜「光的容器」工作室即将成立！以后哥帮你们拉投资，咱把锔瓷卖到全国，卖到全世界！”
苏清媛笑着碰杯，啤酒沫沾在她的嘴角，像颗小珍珠。陆泽宇望着她，望着周启明，望着林枫，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原来所谓的“躺赢”，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安逸，是一群人把热凑在一起，变成更大的光。
他喝了一口啤酒，麦芽的香气裹着晚风钻进喉咙。手机里，面板的提示还亮着，但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们在一起，光会慢慢攒起来，慢慢传出去，像春天的种子，慢慢发芽，慢慢长大。
远处的摩天轮亮了，像串会发光的冰糖葫芦。陆泽宇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梧桐叶，叶尖泛着嫩黄，像刚抽芽的希望。他望着天空，星星正眨着眼睛，像无数个小光粒，正等着他们去收集，去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