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有丝毫的恋战,身形再次,化为一道黑色的剑光,向后飘出,躲开了两头兽鬼的夹击。
它,不再与那皮糙肉厚的怨力熊,进行任何正面的碰撞。
而是,将所有的攻击,都集中在了那头,同样是以防御见长,但行动,却相对迟缓的“石肤鬼”身上!手中的黑色长剑,每一次的刺出,都精准无比地,点在,之前,被庚金印,所留下的、那一道道细密的裂痕之上!
“叮!叮!叮!”
一连串密集的、如同雨打芭蕉般的声响传来!
那石肤鬼,空有一身坚硬的“石肤”,却被剑魂,这种如同庖丁解牛般的、专门攻击弱点的打法,搞得,是苦不堪言!
最终,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那石肤鬼身上,最大的一道裂痕,终于,被彻底洞穿!
剑魂,抓住这个机会,手中长剑,瞬间,便从那道裂痕之中,刺了进去,狠狠一搅!
“砰!”
那头石肤鬼,坚固的魂体,如同被从内部引爆的陶瓷,轰然碎裂,化为了漫天的、充满了土属性的阴气碎片!
剑魂,再次,张口一吸,将所有的碎片,都吞噬殆尽!
它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凝实,连手中那柄黑色的长剑,都仿佛,多了一丝,厚重的质感。
至此,场中,只剩下,那头,最为强大的“怨力熊”!
它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在短短的一炷香之内,便接连,被这个几天前,还被自己,随意欺凌的“弱者”,斩杀、吞噬,那双本就充满了暴虐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
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竟不再攻击,而是,转身,就想向洞穴深处逃去!
但,剑魂,又岂会给它这个机会!
它发出一声充满了复仇快意的、无声的嘶吼,整个魂体,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迅捷、也更加凌厉的黑色流光,瞬间,便追上了那头怨力熊,从它那巨大的、充满了怨念的魂体之中,一穿而过!
怨力熊,那庞大的身体,猛然一僵。
随即,它的整个魂体,便如同被点燃的画卷,从中间,开始,一寸寸地,化为飞灰。
……
一炷香后,洞穴之内,一切,重归寂静。
他的鬼奴,从洞中,缓缓地,漂浮而出。
林木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魂体,比之前,要凝实了,不止一分。显然,吞噬掉那三头,实力不弱的同类,对它而言,是大有裨益。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这只,完成了“复仇”与“首战”的鬼奴,重新,收入了御兽袋之中。
……
在完成了对鬼奴的“初步训练”之后,林木,不再有任何的停留。
他,驾驭着青羽舟,化作一道青虹,正式,踏上了返回宗门的旅途。
十余日后。
当那熟悉的、云雾缭绕的流云宗山门,再次出现在视野中时,林木,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的氛围。
他看到,宗门的护山大阵,竟已开启到了半防御的状态,一层淡淡的、肉眼可见的灵光,将整个宗门,都笼罩了起来。
山门内外,巡逻的执法堂弟子,数量,比他离开时,多了整整一倍!且个个,神情肃穆,手按法器,气息凌厉。
就连,进入山门的盘查,也变得,异常的严格。所有进出的弟子,都需要,经过反复的身份核验。
林木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在山门前,被一队执法堂弟子,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速速报名!”为首的弟子,厉声喝道。
林木眉头微皱,没有多言,只是,直接,亮出了自己那枚,代表着“外门长老”身份的令牌。
那几名弟子,在看到令牌的瞬间,脸上的警惕与厉色,立刻,便被恭敬所取代。他们虽然不认识林木,但这枚令牌,却做不得假。
为首的弟子,立刻躬身行礼:“原来是林长老!弟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长老恕罪!只是,宗门近日,盘查甚严,还请长老,见谅。”
“无妨。”林木平静地收回令牌,被恭敬地,放行入内。
……
林木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当然,他的第一站,便是,直奔四长老所在的“赤霞峰”。
然而,当他,驾驭着青羽舟,抵达那座,本该是人来人往的赤霞峰时,却发现,整座山含峰,竟是,一片死寂!
他落在峰顶的广场之上,强大的神识,瞬间,便笼罩了整座山峰。
他发现,不仅,是师尊烈火真人,不在。
就连,他那位,本该在此,处理派系事务的胡思贤师兄,也同样,不知所踪!
甚至,连平日里,那些负责洒扫、看护的练气期弟子,都一个,不见!
整个四长老一脉的核心之地,竟是,人去楼空!
林木,站在那座宏伟的、却又空无一人的洞府之前,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一股冰冷的、不祥的预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立刻,取出了那枚胡思贤给予他的、派系内部的传音玉牌,注入灵力。
结果,玉牌,毫无反应,如同死物。
他又尝试,用宗门发放的、能联系到所有长老的身份令牌,去联系师尊烈火真人。
结果,同样,是石沉大海。
林木手持着两枚冰冷的玉牌,站在空无一人的山峰之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宗门,被外敌袭击了?”
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持续了一息,便被他自己,否决。
“不对!若是外敌袭击,整个宗门,都该是戒备森严,同仇敌忾。绝不会,只有我师尊这一脉,人去楼空!”
一个更加可怕的、让他,手脚冰凉的念头,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是内讧!”
他想起了,宗门内,那错综复杂的派系斗争。想起了,当初,五长老一脉的赵秉离,和烈火真人一脉的胡思贤,是如何,争先恐后地,前来拉拢自己。
“万一……万一,是师尊他老人家,在与大长老、或是其他派系的斗争之中,不幸落败了呢?!”
“被擒,或是……已经,逃离了宗门?”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感到了一阵窒息般的危机!
他,林木,一个刚刚,才在宗务堂,登记在册的、四长老一脉的、记名弟子!一个,刚刚,才被牢牢地,打上了“四长老派系”烙印的外门长老!
在师尊,已经倒台的情况下,此刻回来……
岂不是,一只,主动,送上门的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