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休息室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刚……刚才那是什么?”刘耀文瘫在沙发上,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是次声波,或者某种特定频率的声波武器。”贺峻霖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语气肯定,“目标非常明确,就是针对我们的……链接。”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时知意。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余悸和怒火:“赵霆……他不仅要在精神上瓦解我们,还要从物理上证明我们的‘不正常’!” 这次攻击,无疑是想制造他们在公开场合“集体失控”的场面,坐实他们之间存在某种“异常联结”。
“他是在向我们示威。”严浩翔声音冰冷,“告诉我们,他不仅能操纵舆论,还能直接攻击我们最核心、最脆弱的部分。”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带着担忧和后怕,投向了时知意。
而时知意,感受着脑海中尚未完全平息的痛苦回响,以及伙伴们通过共感传递过来的、劫后余生般的疲惫与愤怒,那个在她心中盘旋了数日的念头,如同被淬火的钢铁,骤然变得清晰而坚硬。
枷锁……
这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拖累,更是物理上的致命弱点!
因为她,因为他们之间这无法割舍的联结,他们七个人暴露在了这种无法防范的、直接针对精神和生理的攻击之下!今天只是短暂的紊乱和痛苦,如果下次……是更强烈的、更持久的攻击呢?如果他们因为这种攻击在舞台上彻底失控,或者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呢?
巨大的恐惧和自责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七张她视若生命的脸庞,他们眼中是真切的关心和对刚才遭遇的余怒。然而,此刻这关心在她眼中,却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
离开……
或许,只有我彻底离开,断开这联结,才能真正保护他们。
只有让他们变回“正常”的、独立的个体,才能让他们摆脱这无所不在的、因我而起的恶意与危险。
这个念头一旦清晰,便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决绝,在她心中扎根。外部攻击从精神层面延伸到物理层面,证明了恶意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危险、更没有底线。而这也让她认定,牺牲自己,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她没有说出这个想法,只是将那汹涌的决绝用尽全力压在心底,甚至试图在共感中构筑起更厚的屏障来隔绝。
但那一瞬间,她眼中闪过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某种下定决心的冰冷光芒,却没有逃过一直凝视着她的马嘉祺的眼睛。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