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月月才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地看着无涯,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我真的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言子送我回房后,我就像失去意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上……身上竟然不着寸缕,而言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无涯原本对戏言的人品还是比较相信的,但听到月月这么说,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虑。
他紧紧地盯着月月,追问道:
“这么说来,你根本不确定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那你醒来后,有没有检查一下床上或者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额……有没有落红?”
月月显然对“落红”这个词完全没有概念,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无涯,下意识地问道:
“落红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在场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用手捂住了脸,有的甚至还发出了一阵叹息。
无涯也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解释道:
“落红,就是女子初次与人行房后,下体流出的血液。”
“啊?还会流血吗?”月月满脸惊愕地反问道,似乎对无涯所说的事情感到十分诧异。
然而,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可我,可我好像,没,没有发现落红……”
易茛瑾站在一旁,作为师姐,她对月月的情况最为了解。
看到月月如此惊恐和羞涩的样子,易茛瑾终于按捺不住,她迅速叫上了几位年纪比月月稍大的女子,然后一言不发地拉着月月走进了房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房间的门缓缓打开。
易茛瑾和其他女子一同走了出来,而月月则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低着头,脚步有些踉跄。
她的脸上布满了羞愧之色,仿佛这股羞惭已经快要将她彻底淹没。
易茛瑾走到无涯面前,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
“快给戏言师兄松绑吧,月月她,还是完璧之身。”
说这句话的时候,易茛瑾的脸色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红晕。
戏言原本被绑得紧紧的,听到易茛瑾的话后,他突然像触电一般挣开了绑住他的腰带跳了起来,大声质问道:
“你们有检查这些东西的本事,怎么不早点检查?你们这些天让我受了多少罪知道吗?”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些许愤怒和委屈。
众人闻言,都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对戏言的质问感到有些愧疚。
无涯似乎想要彻底确定这件事情以后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或麻烦,所以他决定进一步深入地确认一下:
“你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来确认月月师妹的状况的呢?”
易茛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通红,她羞涩得甚至都不敢直视无涯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轻声回答道:
“咳咳......严丝合缝!”
无涯听到这个回答后,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尽管他的表面看上去依旧镇定自若,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像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相信“严丝合缝”这四个字给他带来的信息量,足够他消化很长一段时间了。
现在真相终于大白,蓝溪谷的众人都感到非常尴尬和难堪。
易茛瑾见状,连忙快步上前,对着戏言抱拳施礼,诚恳地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误会师兄了,还望师兄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戏言心里虽然有些生气,但他也知道自己没办法报复回去。
而且无涯在这里,他还得给无涯一个面子。
于是,他只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哼,要不是看在无涯的面子上,我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这时,月月师妹红着脸从人群后走出来,她来到戏言面前,声音细若蚊蝇的说:
“对……对不起,是我酒后失态,还连累言子你被误会。”
戏言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气也消了大半,此时的他只想趁早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蓝溪谷之人,于是摆了摆手道:
“罢了罢了,小月月,你以后喝酒可得注意些,算了,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吧。”
无涯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误会解开就好,既然此事已了,那我与戏言便就此和大家告别吧。”
蓝溪谷众人见无涯和戏言要离开,也觉得合情合理,但有两个人的神色却与众人不同。
其中易茛瑾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舍,但很快就被她隐藏了下去。
可月月就没办法压住自己内心的情绪了,她眼眶微红、语带颤抖的朝戏言问道:
“言子,这就要走了吗?还会再见吗言子?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
无涯见状摇了摇头,率先走出了院门。
戏言本想安慰月月几句,但又怕他的言语会让月月误会,于是他背过身去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月月见戏言脚步不停,她连忙跑步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喊道:
“言子!言子!没有你我怎么活啊言子!”
可当她追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外早已没了无涯和戏言的身影。
从此江湖路远,谁也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