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些对勾栏里的服务人员感兴趣的顾客来说,如果他们看中了端茶倒水的丫头,或者是看中了唱曲的伶人,就可以通过给出一番打赏来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这种打赏一般不用太多,基本只需要几钱银子便足够了。
然后,他们便可以带着心仪的人前往后院或者二楼的房间。
至于在房间里会发生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但是,如果伶人们没看上顾客,或是认为打赏的钱没有达到她们的心理预期,她们是可以拒绝客人的。
只是为了不惹恼客人,她们通常会以葵水在身、身体不佳之类的理由来拒绝。
而能从事勾栏事业的伶人,基本都是因为生活所迫,拒绝客人的事情,很少在勾栏发生。
此时,尚贤并不知道顾风的心理活动,他正一脸嫌弃地看着顾风,似乎对他的问题感到有些不满。
他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把我当成那种令人恶心的正经人了吗?
我去勾栏,怎么可能只听曲呢?”
听到尚贤的回答,顾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缓缓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嗯?不对,大哥,你刚刚说什么?”
就在这时,泊依然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打断了正在交谈的两人:
“哈哈哈哈,好啦,别再惘惑了,咱们都已经到勾栏门口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单纯地去听曲子,进去看看后再说嘛!”
尚贤听了泊依然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赞同地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泊兄弟说得对,进去了再说!”
话音未落,他们三人便一同抬起脚,迈步朝着阁楼里面走去。
然而,当尚贤快要踏进阁楼门口时,他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突然停住了脚步。
紧接着,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顾风,他严谨地打量了顾风一番,脸上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沉默片刻后,尚贤开口说道:
“不行,二弟,你不能进去。”
顾风听到这句话,不由得一怔,满脸都是不服气的表情,嚷嚷道:
“喂,大哥,你这是啥意思啊?我十八了!
按照三大王朝的规定,男子十六岁就算是成年人了,我凭什么不能进?”
泊依然本来对尚贤的话也感到十分疑惑。
但当他看到尚贤如此认真地端详着顾风时,心中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于是他也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顾风。
泊依然仔细地打量着顾风,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但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当他的目光重新落在尚贤身上时,却意外地发现尚贤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担忧之色。
泊依然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连忙开口对顾风说道:
“顾兄弟啊,尚大哥所言极是,你确实不适合进去。
你身上本就有伤,而且你正值年轻气盛之时,血气方刚。
如果你执意要进去的话……恐怕对你的伤势恢复会非常不利啊。”
尚贤在一旁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泊依然的话,他一脸严肃地附和道:
“是啊,二弟,等你伤势痊愈之后,大哥一定会带你再来的。
只是今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去。
你还是先回时光阁吧,我和泊兄弟稍晚些时候就会回去找你的。”
顾风看着尚贤那认真的表情,以及他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担忧,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暗自思忖道:“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大哥依然如此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于是,顾风也不再坚持,他顺从地说道:
“那好吧,既然大哥和泊兄都是为了我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在时光阁里等你们归来。”
等顾风渐行渐远,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尚贤终于憋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哈,泊兄弟,还是你这脑子转得快啊!
居然能想到用‘不利于伤势恢复’这样的理由去敷衍我那二弟,真是太妙了!”
听到尚贤这番话,泊依然却是一脸的茫然和疑惑。
他眨巴着眼睛,似乎完全没有理解尚贤话中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开口问道:
“难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刚才明明看到尚大哥你面露忧色,很明显就是在担心顾风兄弟的伤势啊。”
尚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摆了摆手道:
“他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能有多大影响?”
说罢,尚贤用一种略带嫉妒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是看他长得比我还要俊美几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比我年轻!
要是他进去了,那些伶人们万一拒绝了我而选择了他,那我岂不是要难受死?”
泊依然听了尚贤的这番话,心中顿时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却像突然被人塞了一只苍蝇在喉咙里似的,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擦,会错意了!
顾风兄弟,这可真不能怪我啊!
我是真心实意地担心你的伤势,谁知道你大哥竟然是担心你抢他的伶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