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颈窝里的那声“都饿”，像一根火柴扔进了汽油桶。
后面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榻榻米上的光斑也跟着拉长。
屋子里的空气，一点点变得又湿又热。
一开始，神里绫华还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用剩下的力气去挡那一场急雨。
可没过多久，她就不挡了。
她成了一片海里的小船，风浪再大，她也只能交给那个掌舵的人。
她手抓着他结实的后背，把所有想叫出声的声音，全都吞在了两个人的嘴唇中间。
……
过了很久，这阵风才算是停了。
神里绫华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连动动手指头都觉得累，像一滩化了的雪，就这么趴在林风胸口上，听他慢慢平复下来的心跳。
她的头发散得到处都是，铺了满满一床，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还粘在全是汗的脸和脖子上。
林风也不轻松，他正大口喘着气，感觉身体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
他低头看着怀里累得快睁不开眼的人，她眼角还挂着一颗没干的眼泪，可脸上那表情，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他伸手，用手指把那滴眼泪轻轻抹掉。
“还要吗？”他笑着问，声音有点哑。
神里绫华眼皮都懒得抬，就把脸往他胸口又蹭了蹭，鼻音很重地哼哼了一句。
“不要了……要坏掉了……”
林风低声笑起来，胸膛跟着一动一动的，她也跟着晃。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说话。
直到肚子“咕咕”叫了一声，才把安静给打破了。
神里绫华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她下意识地把头埋得更深，活像一只把头扎进沙子里的鸵鸟。
“看来是真饿了。”林风逗她。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我的大小姐，该起来吃饭了。”
他自己先坐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又拿起旁边叠得好好的、那套属于她的巫女服。
神里绫华这才慢吞吞地坐起身，被子从肩膀上滑下去，露出一大片晃眼的白。她好像没感觉到，就是伸着两只胳膊，像个还没睡醒的小孩子。
林风笑了，拿起贴身的衣服，手脚很利落地帮她穿上。
他的手指肯定要碰到她的皮肤，每碰一下，神里绫华的身体就抖一下，脸也更红一点。
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就由着他帮自己把那些复杂的带子系好，再把宽大的外袍套上。
等最后一件衣服也穿好了，她才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两个人走到梳妆台前面。
神里绫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发呆。
镜子里的这个女人，脸是红的，眉毛眼睛里，以前那种冷冷的、离人很远的样子不见了，多了一点说不上来的味道，很勾人。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像是春天的冰化成了水，在里面晃来晃去。
是她，又不是她了。
林风从她身后拿起一把木头梳子，开始给她梳那跟瀑布一样的白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